白乾屍身立在水中,蔡大師遭雷劈之後,事情越發變得邪門起來。
整個陳家村籠蓋在恐怖的陰影下。
我爹孃晚上聽說蔡大師喪命的訊息,便馬上關緊房門,兩人一下子變得緊張不安。
我爹又擔心白大彪上門找麻煩,將斧頭柴刀全部磨好,只等著拼命。
好在到了後半夜,也沒見白大彪找上門來。兩人懸著的心才算落地。
愁完這件事,又要愁第二樁事情。
蔡大師說老白乾頭七回魂是我亡命之日。
我爹孃兩人一計算,還剩下兩天就是老白乾橫死的第七天。
頭七是人死後的第七天,死者的魂魄會在“頭七”返家。頭七回魂,也就回煞,回殃。
老白乾真要回魂,指不定會發生什麼禍事。
一想到這裡,兩人只能默默祈禱不會牽連到我。
可這怎麼可能。
我爹安慰我娘,說他天一亮就去準備鎮邪之物,再準備一盆公雞血,桃木枝,草木灰,再弄些黑狗血來,總有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
而今晚的白大彪,如熱鍋上的螞蟻,顧不上找我家的麻煩。
他也想到蔡大師的話,深知親叔怨氣不散,肯定會牽連到他。一旦老白乾變成厲鬼回來,說不定也要回家瞧一瞧。
白大彪連夜就把蔡大師的屍身送回鎮子,又花重金找一位更厲害的馬神婆。
據說這位馬神婆的手段更高,家中修有神堂,是個比蔡大師更厲害的角色。
白大彪不惜花了五百塊錢,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註定不平靜的晚上,我不斷做著噩夢。
尤其是老白乾那雙死魚眼以及臉上浮現出的詭異笑容,一遍一遍上演著,簡直就是無法擺脫的夢魘。
我不斷出著汗,床單都溼透了。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
只聽到咕嚕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我家院子裡面。我爹孃提心吊膽,又要照顧我,睡得很淺。
一聽到聲音,兩人就驚醒過來。
我爹披著外套出去檢視,小心翼翼開啟房門,用手電筒一照,就看到院子中間,有一個血肉淋漓慘不忍睹的人腦袋擺在院子中間。
腦袋上的肉啃得稀巴爛,受到雨水的浸泡,肌膚有些水腫發白,兩隻眼珠子更是被挖掉了。
雖然樣子有變化,但還是能認出是老白乾。
我爹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四處看了看,只看到一條白色尾巴一閃而過,翻過了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