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谷蠡王部的三千多青壯目睹了漢軍攻破美稷城的過程。
城破後,漢軍殺入城中,廝殺聲、慘叫聲亂了半日才平息下來。三千多人又被漢軍驅趕入城內,再次充作收屍隊。
“呼廚泉、劉豹皆被生擒,”呂布咧著大嘴進了慄淵的臨時公廳,“該死的射鵰手也抓住了三個,此外招降了一千餘人。過得數日,便讓曹性押解他們回鄴城,老子也來個獻俘闕下。”
“這算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們幾個將軍商議後的結果?”慄淵眯起眼,斜瞅著呂布。
‘壞了壞了壞了。’呂布大手摸著腦袋,‘李儒這傢伙又要罵我獨斷了。’“剛剛有了想法,這不是專程與你商議來麼?”
“可惜剛才溫侯的口吻,”慄淵翻了翻眼皮,“卻是一點商議的餘地也沒有。”
“我錯了,改還不行嗎?”
“知道錯了就好。”慄淵手指敲了敲桌案,“匈奴高層一個不留,什麼千夫長、萬夫長的,能殺就殺。”
“把他們弄到鄴城,讓天子百官看到,這是多大的榮耀?”
‘啪!’慄淵氣的站起身來,“呂奉先啊呂奉先,你的腦瓜子裡全是漿子不成?”
‘~~’呂布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征討異族,獻俘闕下,歷來如此,我錯在哪兒了?
“來人,速請魏續、成廉、郝萌、曹性四位將軍來。”慄淵瞪了呂布一眼,低下頭繼續處理公事。
不大功夫四人到了,慄淵直起身體,氣哼哼說道:“溫侯欲要獻俘闕下,你們幾個怎麼想?”
四人見慄淵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曉得兩人鬧了矛盾,但都是老上級,說起親近來肯定心裡向著呂布,但是慄淵節制大軍,可以與大將軍直接說得上話,他們只不過是一班降將,這個時候,必須要與慄淵保持一致才行。
說起來還是魏續心思轉得快,開口問道:“不知軍師如何想的?”
“匈奴單于與王族全部殺掉,高層軍官一個不留。”
“軍師就不怕匈奴人鬧起來?”
“誰敢鬧事?”慄淵三角眼精光閃動,“鬧事者,殺!”
成廉眼珠咕嚕嚕轉動,“我們皆聽命於大將軍,獻俘闕下,天子榮耀,將置大將軍於何地?”
這話雖然說的不是很明白,但入了呂布的耳朵,彷彿醍醐灌頂一般,急忙對著慄淵賠禮,“一切遵照軍師的安排行事。”
“奉先你要記住,”慄淵沉著臉,“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將軍給予的,天子,哼哼...”
“我這出去下令。”呂布轉身就要走。
“慢著。”慄淵叫住了呂布,“呼廚泉等不能無故殺之,需要如此如此。”
三日後,美稷城中心搭起了一座高臺。溫侯呂布站在上面,魏續、成廉各帶五十名彪形大漢分列兩旁,無數匈奴人站在臺下。
一個臊眉耷拉眼的人被推上高臺,呂布抬手一指,“這個人你們有誰認識?”
下面的匈奴人男女老少都有,呂布說完後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呂溫侯搞什麼鬼?
“郝萌,你去,把奉先的話用匈奴語說一遍。”不遠處的角落裡,慄淵皺著眉頭對身邊的郝萌說了句,‘唉,想出風頭,得有實力才行啊。’
郝萌曾為匈奴人牧馬,能說一口流利的匈奴話。
上了高臺的郝萌充當了翻譯,把呂布的話大聲用匈奴語說了一遍。
“這不是黜門多羅嗎?單于的千夫長。”一個匈奴老者說道。
“不錯,就是他。”一個匈奴漢子眼睛裡噴出火來,“就是他搶走了俺的婆娘。”
“俺家的千里馬讓他搶走了,說好的拿漢人的棉布來換,卻是一根布條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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