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我不管你記起了什麼,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
在秦彧期盼的目光裡,荀白辭握住他染血大掌,將手指一根根往下掰。
“過去就意味著結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面前人灰瞳冷清,手上拉扯的力道毫不留情。
秦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指掌自荀白辭皓腕上滑下。
“過去……結束……”秦彧搖頭,不顧身上傷口掙扎著要再次去握荀白辭皓腕,“不!”
秦彧身形搖晃往前直撲。
荀白辭垂眼,直接後退。
秦彧撲了個空,癱跪在地,胸膛傷口裂得更開。
“家主!”
一旁,張子飛彎腰要扶,卻被已來到這頭的路西法整個拽住。
“別管。”路西法衝張子飛搖頭。
“那是我秦家家主,我怎麼能不管!”
張子飛握拳去揍路西法,卻被他一掌包住了拳。
“不想我在這種時候給你那位家主來一槍子你就別管。”路西法沉下了臉低聲威脅,“阿飛,我雖拿錢辦事,受僱於季燁舟,但有些人就算不要錢我也會除,你聽明白了嗎?”
海水中安子凱仍被人魚纏得脫不開身,甲板上張子飛又受脅於路西法,秦彧重傷在身,又受藍月之日同體內病毒的影響,根本沒法阻止荀白辭離開。
眼看荀白辭轉身要走,秦彧再也顧不上什麼尊嚴和驕傲。
“別走!”秦彧跪在地上,伸手抱住荀白辭一腳,將額貼上他腳踝,“辭辭,不要走好不好?”
眾目睽睽之下,秦彧折碎滿身傲骨,將尊嚴完全踩在腳下。
周遭驚喘聲此起彼伏,張子飛雙眼通紅,路西法皺起了眉,季燁舟更是面色一沉,眼透擔憂。
眼下這一切是恥是辱,是自取其辱,秦彧卻因感受到荀白辭身上溫度勾起了唇。
“你將自己第一次給了我,你願意為我豁出性命,你是在意我的……”
秦彧低聲自語,他身前,荀白辭停住腳步沒再向前。
“阿辭!”季燁舟低喚一聲,面色更沉。
荀白辭朝季燁舟安撫地笑了笑,抬頭看向漆黑夜空。
“秦彧。”荀白辭低嘆,“我不可能跟個強迫我,殺我大哥,甚至要取我性命的人在一起,你明白了嗎?”
荀白辭的話直截了當,秦彧明白,卻不想明白。
“我可以彌補,辭辭,過去的錯誤我都可以彌補!只要你開口,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為你辦到!”
秦彧急聲表達,話語著急。
他面前荀白辭低聲喟嘆。
“什麼都可以嗎?”
見荀白辭鬆口,秦彧連忙點頭,似捉住救命稻草般用力。
“對,什麼都可以,就算是要我性命都可以!”
“那就從我生命裡徹底消失。”荀白辭聲音堅定,話語裡毫無任何轉圜餘地,“秦彧,如果我救過你一事,你還有那麼一點感激,就放手讓我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荀白辭話落,秦彧頓時面如死灰。
身體的疼痛在這一刻到達了極致,更多鮮血從秦彧嘴角淌下。
“你……”秦彧聲音發澀,血漬斑斑的面容因疼痛而極度扭曲,“只想讓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