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極深,秦彧京郊別墅某個角落,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荀白辭趕至聲源處,就見頂著自己麵皮的安以臣被安子凱反擰住手腳,整個按在了地上。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敢在我們老闆面前冒充二少?”
安子凱伸手去揭安以臣臉上面皮,安以臣側頭躲避,扭著身子掙扎。
“亂動什麼,老實些!”安子凱膝蓋往前一撞,將安以臣所有掙扎反抗完全制住。
“你才二!你渾身上下都二!什麼冒充,老子就是貨真價實的荀白辭!”
安以臣側轉過腦袋還想反抗,卻被安子凱一把揭下臉上面皮。
麵皮掉落那一瞬,安以臣的聲音戛然而止,安子凱則瞬間瞪大了眼。
“安以臣!你怎麼在這?”
安子凱話落,幾步外,秦彧冷嗤一下,兩步跨了過來,直掐安以臣脖子。
“他人呢?”秦彧吐字如冰,“他讓你假扮成他將我引開,那他現在到底在哪?”
秦彧手上力氣很大,安以臣很快就因無法呼吸而漲紅了臉。
“唔……”
安以臣揮手去拍秦彧手臂,換來的卻是越發無情的用力掐握。
秦彧面上戾氣極濃,眼中有瘋意快速聚集,見秦彧如此,安子凱撲通一下單膝跪地。
“老闆,這是我弟弟,還請您手下留情!”
安子凱一副快要哭出來模樣,一張娃娃臉急得通紅。
秦彧低頭睨他一眼,手上動作猛然一頓。
“你弟弟?”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二弟認識二少!”
此時的安子凱既氣自家二弟頭大長草,又害怕秦彧真的嗝了他,生氣害怕一番安子凱哭喪了一張娃娃臉。
“請老闆給我這不孝弟一條活路。”
安子凱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求再求,秦彧嗤了一下將手鬆開。
秦彧一鬆手,安以臣馬上跌跪在地,劇烈嗆咳。
“咳咳咳……”
在安以臣劇烈的嗆咳聲裡,秦彧聲音冰冷。
“廢掉一條胳膊。”秦彧聲音平靜,若死水般毫無波瀾,“你這做哥哥的要動不了手,我可以親自動手。”
安子凱心裡非常清楚,二少是老闆的逆鱗,今夜自家傻二弟冒充二少擺了老闆一道,以老闆睚眥必報又暴戾殘忍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廢掉安以臣一條胳膊就能抵命,對老闆來說確實是他絕無僅有的恩賜。
今夜這出鬧劇必須要有人給自家老闆一個交代,無論是安以臣,還是……他。
安子凱娃娃皺成一團,心中對秦彧給出的選項做出了選擇。
“我親自來。”
安子凱從褲兜摸出一把軍刀。
地上安以臣還在嗆咳。
月光泠泠,冷若霜雪,安子凱舉起手中軍刀,將那鋒利的刃,對準了自己胳膊。
“咳咳咳……安子凱!你……你他孃的……是不是瘋了?”
安以臣大口喘氣,紅著眼睛朝安子凱撲了過去。
安子凱跪立不穩,重重撞在秦彧身上。
秦彧口袋裡有條黑色手繩掉了出來,繩上墜了個長命鎖,月光下那鎖泛著銀白色亮眼光澤。
捱了一記重撞,秦彧嗤了一聲,一腳踩在長命鎖上。
“浪費時間。”
秦彧正要自己出手,暗處突然傳來一道悠若笑聲。
“放他離開,今夜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黑暗中一道纖長身影從黑暗中走出,月光落在那人毫無瑕疵的精緻五官上,襯得那人如神只般出塵絕逸。
看清來人,秦彧軒眉戾氣驟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