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辭話落,那隻扣住他脖子的鋒利狼爪快速變回人手。
骨節修長,指腹微顫。
秦彧嘴角狠抿,下顎緊繃至面部發僵。
在這一刻,自發現偽造紙條起,就一直酸澀脹痛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他的辭辭果然還活著!
隨著這個念頭的被肯定,有明亮光澤在秦彧幽暗的眼中快速盪開,將裡頭所有殘忍暴戾瞬間遮蓋掩藏。
“他……”秦彧張口,聲音喑啞至極:“在哪?”
荀白辭睜眼,用力推開秦彧,落下的手緊握成拳。
“讓你的人都後撤,再給我輛車,人我只帶你一個去見,除你以外,所有人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荀白辭面色沉斂,目光凌厲,他橫眼去掃安子凱,幾步外,安子凱有些小委屈地皺了皺娃娃臉,將手上軍刀重新扣回腰間。
地上小姑娘倒退著朝荀白辭撲了過來。
“白大哥……”小姑娘一張嘴,眼淚撲簌簌地往下猛掉。
荀白辭俯身彎腰,用指輕拭她眼角。
“沒事了。”荀白辭彎眼低語,瞳色溫柔。
眼前這幕與兩年前秦宅地牢那幕相互重疊。
那時候,辭辭救那個聽了他命令前去鐘樓掛屍的清潔工時,也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秦彧看著面前這副毫無特點的陌生皮囊,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
難道……
秦彧抿唇靠近荀白辭,一股濃郁的藍玫瑰味傳入鼻端。
失望掠過瞳孔,秦彧下顎再次繃起。
“安子凱,備車。”
秦彧冷聲吩咐一句,轉過了身。
“白先生,別心存僥倖,更別想矇混過關,欺騙我的代價,別說是你,就算是你老闆,甚至是整個曲氏都承擔不起。”
秦彧同意跟荀白辭單獨離開,安子凱見此塌著娃娃臉上前去勸。
“老闆,老宅這幾天有些不太平,幕後那人怕是又有動作了。您現在單獨跟人離開,要是碰上那些早有預謀的人,怕是會有些麻煩。要不,您將我一塊帶上?”
安子凱話落,荀白辭當即直起腰身,一口回絕。
“秦先生,人我只答應帶你一個去見。”
安子凱的戰鬥力荀白辭相當清楚,這男人一張娃娃臉有多可愛,動起手來就有多粗魯和狠辣。
在秦彧眼皮子底下跑路已是十分艱難,再加個安子凱,那就等於絕無可能。
荀白辭態度堅決,秦彧嗤了一聲,朝安子凱擺了擺手。
“按他說的做。”
車子很快備好,荀白辭接過車匙坐上副駕駛座,讓秦彧開車。
“走。”
秦彧瞥了荀白辭一眼,坐到駕駛座上:“地址。”
“你一直往前開。”荀白辭目視前方,並沒去看秦彧,“我給你指路。”
秦彧將車開出一段路,外頭就下起了雨,開始只是淅淅瀝瀝,後面越下越大,傾盆大雨下,將車開到白濟橋的秦彧逐漸放慢車速。
“下橋後往哪開?”秦彧沉聲詢問。
“到了。”副駕駛座上荀白辭以指支額,眉眼彎彎:“夫人就在橋下。”
“你耍我。”駕駛座上秦彧眉眼驟沉,戾氣自他身上散開,殺意直襲荀白辭咽喉。
顫慄自心臟深處直躥而上,荀白辭張口咬唇,努力壓下心頭懼意。
“兩年前,秦先生可是親眼看著夫人從這跳下去的,現在秦先生要找夫人,不就得從這找嗎?”
荀白辭話落,秦彧一個剎車,直接將他從副駕駛座上揪了下來。
“你找死!”
傾盆大雨落在荀白辭身上,將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