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什麼時候醒的!
他和展初雲的對話秦彧聽到了多少?
荀白辭努力扯了下唇。
桌邊,秦彧起身朝門這頭走了過來。
秦彧來到門前停住腳步,將手伸向荀白辭。
這是要動手嗎?
荀白辭心頭一跳,下意識要向後倒退。
但他腳步才稍稍一動,秦彧的大掌就撫了上來。
“你就在我夢裡,夢裡的你總是對我露出這種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秦彧雙目深邃,裡頭是洞悉一切的清透,“不想笑可以不笑,老婆,在我面前,你只要做你想成為的自己就好。”
秦彧沒有提及展初雲這麼號人,更沒說他剛剛具體聽到了什麼,只是十分自然地俯身抱住荀白辭,用頭抵住他下顎,小聲撒嬌。
“老婆,我肚子餓了,你做飯給我吃好不好?”
荀白辭低頭,對上秦彧有些小心又略帶討好的眼。
心頭憑空生出了幾分於心不忍,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糾正話語悉數被他吞了回去。
“好。”荀白辭低低應了一聲,預設了秦彧剛剛的稱呼。
跟秦彧吃過午飯,一夜沒睡的荀白辭倒頭就睡,待他一覺醒來,天已完全黑透。
荀白辭推開臥室門走出去,並沒在小破屋中看到秦彧。
“秦彧!”
荀白辭接連喊了好幾聲,屋中沒有任何回應。
糟糕,那貨不會是出去了吧?!
荀白辭隨手扯了件外套,拉開門就要衝出去。
門外秦彧擦著汗停在門口,手上提了兩個盒飯。
見荀白辭開門,渾身汗味的秦彧歡歡喜喜地抱了上來:“老婆!”
汗味攻鼻,荀白辭掩住口鼻皺眉詢問:“你幹什麼去了?不知道自己不認識路嗎?萬一遇走丟了怎麼辦?”
荀白辭詢問的話語責備味道頗濃,秦彧委委屈屈地將盒飯藏在身後。
“老婆,我沒有瞎跑,我是去找活,隔壁工地缺人搬磚,我搬磚去了。”
“搬磚?”荀白辭聽得莫名其妙。
見荀白辭問起,秦彧當即黑眸乍亮,委屈巴巴的臉轉為滿面求表揚。
“工頭一直誇我力氣大,還說我很有潛力,好好幹一定能賺很多錢。”秦彧說罷將身後盒飯獻寶似地捧到荀白辭面前:“這是我用工錢買的斬料,足足兩大盒,全是肉!”
荀白辭低頭去看盒飯,秦彧手上傷口落入眼中。
暗紅斑駁,那是刮碰到利物造成的傷口。
“你……”荀白辭不解:“為什麼要去搬磚。”
一個大區掌權人,就算失去記憶仍不改那尊傲睥睨,愛使喚人的性子,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去搬磚?
“養家是男人的責任,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自然該由我來養你。”
秦彧將盒飯塞入荀白辭手中,又從兜裡摸出一把花花綠綠的錢。
“老婆,這是下午的工錢,都給你。”
荀白辭還在發呆,秦彧已將鈔票塞入他口袋,牽住他手進了屋。
晚上,兩人吃了秦彧帶回來的斬料,荀白辭給秦彧扔了瓶藥就睡覺去了。
荀白辭以為秦彧去搬磚只是一時興起,但秦彧卻足足堅持了一週且完全沒有任何就停止的跡象。
第八天荀白辭看不下去,給他買了雙手套。
荀白辭將手套放入秦彧房中,在裡頭看到了滿牆備忘便籤。
【房裡住的是老婆】
【聽老婆話會發達】
【錢要上交老婆】
……
便籤歪歪扭扭,亂七八糟,有些畫了一條橫槓,還有些足足畫了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