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濺,地上人大聲慘叫。
荀白辭抬手捂嘴,胳膊抑制不住地發抖發顫。
秦彧瞥了荀白辭一眼,從西服裡側摸出帕子擦了擦手。
“白先生,我耐心有限,你只有一個月時間。”
秦彧動作優雅,面容矜貴。
瞳底神色卻冷戾暴虐,殘忍至極。
“一個月內我夫人無法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面前,這人眼下的慘狀就是你日後的模樣。”
兩年前荀白辭就見識過秦彧的手段,而現在的秦彧跟兩年前比起來更為殘暴。
荀白辭張口咬唇,突然感覺自己現下處境,有些可悲,又有些好笑。
“如果夫人仍活著,怕是會對秦先生你這種手段暴虐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吧。”
荀白辭低頭垂眸,聲音又輕又淡,秦彧聞言面色驟沉,大掌再次朝荀白辭掐了過來。
“他不是你有資格談論的人。”
荀白辭抬手去擋,秦彧的指劃在他襯衣衣袖上,袖釦應聲崩裂,袖下面板露了出來。
白皙細膩皓腕如雪,上頭一個……
秦彧還沒來得及看清,荀白辭就快速垂下了手。
“秦先生都逼到這個份上了,您的事情我又怎敢不辦,不過是嘴碎多說了兩句,秦先生不至於殺人斷骨吧?”
不過一句話功夫,荀白辭就恢復了先前那副賣笑討好嘴臉。
秦彧瞥了他那張平淡到毫無特色的臉一眼,直接張口叫喚安子凱。
“將人扔出去。”
安子凱用指戳了戳自己那張娃娃臉,認真思考好幾下,拉開門,將自己手上拖住那人扔了出去。
“是,老闆!”
房門重新關上,秦彧表情更黑。
“安、子、凱。”秦彧一字一頓。
“在!”安子凱響應態度相當積極。
“我是讓你將這人扔出去。”秦彧伸手直指荀白辭。
“我……”荀白辭彎唇,努力忍住嘴角那不合時宜的笑意:“自己走。”
明明是張平淡到毫無特色的臉,但這努力按住嘴角笑意的小表情卻極是靈動狡黠。
記憶中那張在腦海回放過千萬遍的臉,在腦中再次浮現,秦彧突然用手捂住心臟緊緊按壓。
在秦彧失神這個片刻,荀白辭已從房中溜了出去。
外頭,先前被安子凱扔出去那人已不見蹤影,就連地上都已沒有絲毫血跡。
這處理手法,還真是乾脆利索。
荀白辭抬手拍了拍臉,大步離開。
今天沒被秦彧認出帶上了些許僥倖的成分,一是他臉上戴了人皮面具,二是小朋友惡作劇扔摔古龍水那會灑了些在他身上,遮住了他原本的味道。
秦彧只給他一個月時間,他要在這一個月時間內想辦法將曲向堯弄出來。
等撈出了曲向堯,他就躲起來,避避風頭。
曲牧和荀越回剽竊標書反誣陷曲向堯盜竊一事,秦彧定是幕後推手。
如果這事跟秦彧沒關係,他手上怎麼可能正好有能證明曲向堯清白的影片。
影片在秦彧手上,硬搶是不可能的,看來得想個辦法將給曲牧和荀越回辦事那人揪出來。
在揪人之前,他還得先去一趟霍家,跟霍先生解釋今天招標會上的事。
還有秦彧要他找人的事情,自己找自己這種技術活,他要怎麼做才能顯得走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