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辭一覺醒來已在L區秦家老宅。
渾身痠軟無力的感覺的感覺已褪去很多,他在E區度假村患上那場重感冒,隨著回到L區秦家老宅而快速痊癒。
接下去一段時間荀白辭跟先前一樣,每天去書室上課。
荀白辭體內黎琛注入試劑的藥物作用並沒有消失,對此路西法挑眉揶揄。
“二少這趟出去,毫無收穫?”
荀白辭彎了彎眼沒有解釋。
“或許擺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荀白辭彎唇在笑,聲卻慢慢低了下去:“起碼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吃穿不愁。”
“那一天?”
路西法將除錯好的短槍放入荀白辭手中,以便他進行接下去的射擊練習。
預見未來一事荀白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搖頭扯唇。
“路老師,如果我說……”荀白辭低聲嚀喃:“有一天秦彧會親手殺了我,你信嗎?”
荀白辭這問題似在問路西法,又似在自我詢問。
路西法有意思地勾了勾唇,抬手打了個響指。
“我的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少的想法。”
路西法用指點了下荀白辭手背,示意他將槍支舉起。
“既然前路未知,二少為什麼不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與其在這糾結秦家主是否會殺您,倒不如好好想想,您是否願意被殺。”
靶心就在前方,只要荀白辭扣動手中扳機,槍支中的子彈就會射出。
但靶心微小,在彈頭通往靶心的道路上又有數個障礙反覆移動。
“若是二少願意,那死便是二少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於己無悔。若是二少不願意,那二少要憑藉什麼本事阻止自己被殺?”
路西法話語清晰,荀白辭卻目光惶惑。
本事?
他真的有可以對抗秦彧的本事嗎?
路西法抬頭同荀白辭一樣,目視前方前方障礙,及那極其微小的鮮紅靶心。
“面對前路人總會有惶惑同茫然的時候,一時茫然可以,一路茫然卻不應該。做出選擇併為之付出代價,拋棄、捨去、得到。”
路西法突然將話停住,低低一喝。
“放。”
荀白辭聞聲扣下扳機。
彈頭疾出,朝靶心直直而去,避過一塊擋板又避過了另一塊擋板,眼看就要正中靶心,突然有塊擋板從天而降。
路西法目光一凜,抄起桌上一把火狙,直接朝那擋板轟了過去。
“礙事。”
擋板隨路西法的聲音一塊落下,荀白辭射出的彈頭正中靶心。
路西法吹了吹手上火狙,聲音散漫。
“這世上不會所有好事都讓二少佔了去,同樣的不會所有黴事都上趕著來沾二少。”
前路在彈頭進入靶心那刻漸漸清晰,荀白辭放下手中槍支,抬頭去看路西法。
“我想要權。”荀白辭話語徐緩,聲音堅定:“不是這秦家後宅的權,而是能夠影響外部,甚至是國際經濟的權。”
見荀白辭如此,路西法扯唇笑了起來。
“那就親近秦彧。靠近他,瞭解他,模仿他,從他手中將生意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