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了他滿手滿身,憎恨過後是惶恐和茫然。
第一次變換形態的狼人異常虛弱,他奪門而出,快速奔逃,撞在了一個三歲男孩身上,那男孩一把將他抱住,咧著大白牙咋呼大叫。
大狗狗。
秦彧將荀白辭轉了個身,低頭去看懷中人,面前人容色淺淺,烏黑眼瞳清澈如洗,裡頭並無任何回憶被勾起的追思之色。
很顯然眼前人已將童年往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兩人的初遇,眼前人對他做過的過分事情,以及對他許過的諾。
心頭有股無名怒火騰地冒了起來,秦彧正想用強迫手段令荀白辭再也無法將他忽視,荀白辭突然抬手按上了他黑黑的發。
“那些事都過去了,你不再是那個九歲男孩,身邊也有了很多陪著你的人。”
荀白辭的手順秦彧髮梢向下,輕拍他後背。
面前人動作笨拙,秦彧心頭怒火卻在那笨拙輕拍下快速熄滅。
“你想陪著我嗎?”秦彧認真注視荀白辭,低聲詢問。
秦彧目光深邃,荀白辭心虛一下,彎眼笑了起來。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荀白辭聲輕音柔,面容溫和。
秦彧沉默一下拽住他皓腕,直接將人拉扯入懷。
“你的位置只能是我身邊。”
秦彧動作強勢,荀白辭垂下眼眸,在他懷中柔順依附,沒有反抗。
現在的親近和柔順不過都是為了博取秦彧信任的逢場作戲,只是一場戲而已。
秦彧對他是對所有物的偏執佔有和絕對掌控,他對秦彧也不過是一場有所需求的逢場作戲。
荀白辭在心中告誡自己一番,主動伸手回擁秦彧。
“累了,不高興了都可以告訴我,作為……”荀白辭故意將話頓住,把臉貼在秦彧胸膛上:“我也希望可以為你分擔。”
“秦彧,不會的我可以學,不懂的我可以研究,我希望有那麼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告訴所有人,是我選擇了你,而不是被你強留。”
男人三分醉演到人流淚,少年三分情演到人心碎。
在這氤氳水汽中,荀白辭如一隻勾魂攝魄的深海水妖,將遠行船員騙至海的最深處徹底絞殺。
秦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受其蠱惑,墜入深海,萬劫不復。
“辭辭。”秦彧低語,一掌扣住荀白辭腰身,將荀白辭提起,俯身吻了下去:“就算不願正視你我之間的關係,也不要將這當作一場遊戲,更不要用感情當籌碼。”
秦彧磁性的聲極為低沉,那聲音如毒咒般喑啞而可怕。
“否則我會帶你一塊下地獄的。”
以往秦彧這副模樣,荀白辭早就皺起了眉,今夜荀白辭卻格外溫馴乖巧。
“那我就陪你一塊下地獄。”荀白辭扶住秦彧肩膀,仰頭親他嘴角:“秦彧,給我兩年成長時間,兩年後……”
荀白辭的吻順秦彧嘴角滑向他耳畔,貼在上頭輕聲耳語。
“我會帶著婚戒,在整個世介面前,向你求一個一生一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