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汁順手臂流淌而下,秦彧鬆手,掌中琉璃碎片噼裡啪啦地掉落在地。
“人呢?”秦彧面容森寒,目光冷翳。
在場一眾保鏢齊齊單膝跪下,不敢抬頭。
“我們一直守在外頭,沒見屋中有人離開。”
“沒見屋中有人離開?”秦彧冷嗤一聲,俯下了身:“那你跟我說說人去哪了?”
秦彧將手伸出,修長的指節快速變化成鋒利狼爪。
“眼睛既是用來裝飾,那就沒必要再留了。”
利爪蓄著危險光芒要狠劃而出,門外恰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是安子凱。
“老闆,季燁舟去了F區住處。”
安子凱的突然出現打斷了秦彧的動作。
見秦彧眉宇戾氣極濃,安子凱當即跟著單膝跪了下來。
“度假村本就戒備森嚴,F區曲家那位又在這時遭人投毒,二少現在出得了屋也定然離不開度假村。”
安子凱俯身低頭,額冒冷汗。
秦彧沉默片刻後收回了手。
“馬上給我去找。”秦彧握掌成拳,五指緊縮:“就算把這度假村給轟了也要將人給我扒出來。”
“是。”
得了命令,屋中一眾保鏢當即魚貫而出,安子凱要跟著出去,秦彧叫住了他。
“安子凱,跟我去趟F區地盤。”
“家主懷疑!”安子凱眉心一跳,有些不敢往下說。
“呵。”秦彧嗤了一聲沒說什麼。
……
度假村F區地盤,曲向堯緊握掌中皓腕,嘴上喃喃低語。
“荀荀……不要走……”
荀白辭詫異回頭,對上一雙意識不清的迷糊眼眸。
就算意識不清,床上人亦拼盡了全力,抓住那熟悉的感覺。
荀白辭皺眉,兩步外季燁舟俊眉微挑。
“荀荀?叫的是你吧?神智不清都還唸叨著你的名字,你們這一頓飯的情誼真是深得聞所未聞啊。”
季燁舟話語揶揄,荀白辭眉頭皺痕更深。
“他腦子不清醒,在胡言亂語。”
荀白辭話落,一道低低的聲就打斷了他。
“我清醒得很。”
床上曲向堯迷糊的眼已恢復清明,此刻他目光專注地看著荀白辭,似要將眼前人刻進腦海般深刻。
“清醒?”荀白辭舉了舉自己被掐出一道紅痕的手:“你確定?”
意識到自己傷了面前人,曲向堯眸色一慌,手忙腳亂地撒了手。
“荀荀,我、我不是故意的……”曲向堯顫著發白的唇,聲音委屈:“這段時間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不到。”
曲向堯虛弱的模樣似只要人保護的毛絨動物,荀白辭伸手擼了擼他額前碎髮,答非所問。
“你知道有人對你投毒嗎?毒發後你一直嘔血不止,神志不清。”
“投毒?”從清醒到現在,曲向堯此刻才關注到自己:“我中了什麼毒?是誰救了我?”
“你小子運氣好,碰上了季家主。”荀白辭笑了笑隱去了自己同季燁舟之間的交換:“是他救了你。”
季燁舟有些古怪地瞧了荀白辭幾眼,冷聲為曲向堯解答疑惑。
“是一種慢性重金屬毒素,需在體內積壓十五至二十天,日日攝入才會發作。”
“日日攝入?”曲向堯似想到了什麼,當即咬牙切齒:“跟我同住一屋的就我爸媽,曲牧跟荀越回。”
答案已昭然若揭。
外頭有騷亂聲傳來。
“咱們這處是成風水寶地了嗎?一樽又一樽大佛猛往我們這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