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彧嘴巴里冒出來那些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
事實如此荀白辭卻沒法解釋。
社會性死亡。
荀白辭第一次體會到這詞的真正含義。
黎琛朝這頭走來,荀白辭尷尬地抬手捂眼。
似感應到自身後傳來的氣息,秦彧側過了頭。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秦彧面朝黎琛,話卻是對荀白辭在說。
他勾了勾唇,將撐在窗戶兩側的手收了回來。
禁錮鬆動,荀白辭趁機脫身。
“既然黎醫生來給哥哥做檢查,那我就不打擾了。”
荀白辭乾笑兩聲,腳下溜得賊快。
黎琛都沒來得及將人喊住,荀白辭的身影便已徹底消失在他視線之中。
“這年頭誰還沒年輕過呢,更荒唐的事我都做過,你小子溜這麼快做什麼……”
黎琛嘀咕一句,從醫生袍裡摸出一個透明盒子,倒出裡頭藥片。
“到時間吃藥了,這兩天你連聽力都已完全喪失,這嗅覺怎麼還沒動靜……”
黎琛將藥片塞進秦彧手裡,正想監督他服下,秦彧卻鬆了手,任由藥片自指間灑落。
“黎琛。”
明明五感已失三感,但秦彧仍是精準無誤地叫出了黎琛姓名。
“這藥不用再給我了。”
這是要放棄了?
黎琛握住秦彧的手想在他掌心寫畫,秦彧卻皺著眉頭將手抽了回來。
“你身上細菌多。”
!
黎琛覺得自己受打擊了。
他一出入手術室的外科醫生身上細菌多?那位整日裡在醫院晃盪的荀家少爺身上細菌就少了?
……
荀白辭從秦彧病房出來,趕緊跑回先前的地方撿屍。
醫院一處偏僻角落,波爾多獒的屍體已經被人撿走,林蔭樹下有保潔人員在清理地上血漬。
“這醫學院的實習生也真是,剖個實驗體還給咱們找活幹,尋了這麼個連提桶水都不方便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是醫學院實習生乾的?”
“那刀法明擺著就是學醫那幫小兔崽子,總不能是個屠夫吧?”
保潔人員說者無心,暗處荀白辭有些好笑地按了按眉心。
剖東西這技能確實是個屠夫教他的,他由那位青年屠夫照顧長大,除剖東西外,那位青年屠夫還教了他很多東西。
“老男人以前說自己進屠宰場前是個法醫,還說自己教出了醫學界的驕傲,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喝大了在吹牛,現在看來他的話倒是有幾分真啊。”
波爾多獒的屍體已有保潔善後,荀白辭見沒他什麼事,乾脆回病房睡覺。
路過停屍間,裡面竟傳出荀越回的聲音。
人渣大哥?
荀白辭循聲走過去,透過門縫看到了荀越回。
“早知道你們會不安分。想搞臭水木建安工地打擊荀氏?做夢吧你們!”
這事你們要敢鬧大我就找人將你們整條村給燒了。這年頭山火那麼多,村子毀掉一兩條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你!你以為你們荀家可以在這F區隻手遮天嗎?”
“隻手遮天做不到,捏死你們這些死窮鬼卻是綽綽有餘。”
“跟我鬥?想想你們這些廢材有幾條命吧!我活了兩輩子,弄死過的人比你們見到過的人都多!”
荀越回話語囂張,表情自負。
門外,荀白辭微眯。
本想將農民工自殺一事鬧得滿城風雨,讓荀家受到牽連。
沒想到荀越回跟他一樣,提前知道那些農民工會鬧事,現在已經將人全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