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辭的話低俗又刺耳,一貫標榜自己是高素質人類的荀越回聽得眉頭直皺,他身旁張素清更是直接開罵。
“怎麼說話的你,出個車禍連人話都不會說了嗎?”
“媽,我說的就是人話啊。”荀白辭表情無辜:“我要說的不是人話,你怎麼能聽得懂呢?難道你!不是人?”
從沒被小兒子如此反駁過,家長權威大受挑釁的張素清頓時勃然大怒。
“反了你,竟這麼跟自己親媽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毒啞!”
張素清抬手要扇荀白辭耳光,一旁荀越回假惺惺地開口制止。
“白辭,快給媽媽道歉,我們是大家庭教養出來的孩子,怎麼可以做惹長輩生氣那麼沒教養的事。我說了我會去秦家就一定會去,你沒必要這樣……”
瞧著自家大哥這副綠茶嘴臉,荀白辭有些受不了地挑了挑眉。
他以前是腦子進水了嗎?
竟然想模仿大哥這個傻逼討親媽這個傻逼歡心。
模仿一個傻逼去討好另一個傻逼,他還真是優秀。
“大哥想進秦家,自己去聯絡秦彧唄,在我面前說得再多,都跟放屁一樣。”
荀白辭的粗鄙言行與平日裡截然相反,就算荀越回瞎了一隻眼,也瞧出了不對勁。
“白辭,你這是……”荀越回說得有些遲疑:“撞壞腦子了?”
“睡了一星期確實感覺腦子有些不大正常,有些時候明明想動嘴,卻動成了手。”
荀白辭話落,反握住荀越回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往下用力一扣。
“咔嚓”一記骨頭錯位聲,荀越回瞬間痛得白了臉色。
“啊,抱歉了大哥,我這神經有些不大受控制,約莫當真是撞壞腦子了。”
父母一直覺得他是個天天欺負自家大哥的惡人,既然名聲已經如此,他當然不能白背這個黑鍋。
“荀白辭,你個撲街玩意!”張素清氣得伸手來抓荀白辭。
細長的指甲鋒利尖銳,荀白辭目光微動,抬手去擋。
張素清抓傷他的同時,他反手抓傷了張素清。
“反了你,竟敢對親媽動手!”張素清看著被抓傷的手臂,氣得渾身直打顫:“你個撲街玩意是想被逐出家門嗎?”
“媽,白辭才剛剛十九,大學也還沒畢業,你不讓他回荀家,他能去哪呢……”
荀越回看似開口在勸,實則是在提醒張素清,可以用無家可歸這籌碼拿捏荀白辭。
“我管他去哪,死在外面也不關我事!”張素清秒懂了荀越回的提醒:“荀白辭,我告訴你,這回你不爬回來跪求原諒,你就等著睡大街吧你。”
張素清說罷,拉著荀越回趾高氣昂地走了,兩人臨出門前,張素清還極是囂張地開口補刀。
“那撲街玩意吃我們的,用我們的,沒有荀家他連學費都交不起,回回,你就等著吧,不出一個星期,這撲街玩意一定爬回來給你跪地認錯。”
吃荀家的,用荀家的,沒有荀家活不了?
荀白辭冷笑。
荀家人在他身上可是需要花十塊,儘量只花八塊那種。
初高中那幾年,他給校霸當過打手,給學渣抄過作業,大學這兩年,他陪富二代練過賽車,給黑二代當過沙包,要不是他適應能力極強,練出了十八班技藝,只怕每個學期發書,他都只能領到一半。
荀白辭低頭看了看指甲裡的殘留血液,踩了雙人字拖下床。
大哥想擺脫被曲牧毀容折磨的命運,所以改投姓秦的瘋子懷抱,享受所謂的寵愛嗎?
瘋子的寵愛,腦子不夠癲可是受不住的。
荀越回要擺脫既定命運,他荀白辭也不是個會任由命運擺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