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由得捏緊，就算表面裝得再鎮定，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慌亂。
當厲墨時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是、是詩詩姐跟你說什麼了嗎？”慕昭昭依舊還在試探，但聲音卻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
“我在問你話，不要扯別的。”厲墨時冷言冷語，不耐煩地命令，“回答我。”
慕昭昭呼吸一滯，心臟幾乎要在瞬間停止跳動。
看來，這件事是瞞不下去了，況且看厲墨時這個語氣，應該是已經查到什麼了，若是再裝下去，只會讓厲墨時更加厭惡自己。
慕昭昭醞釀了一下，眼睛一眨，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下來，“墨時，你別生我的氣，當時我聽說你住院了，馬上就趕到雲市，又怕詩詩姐照顧不好你，就想找個藉口讓她回去，所以才跟她說了那些話……我不是故意的，墨時，你別怪我。”
見慕昭昭總算是吐出真相，厲墨時心裡的那份偏袒，終究是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昭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可你卻辜負了我對你的偏愛，編造出了那麼多謊言，去跟南詩說那些根本就沒有的事，你真讓我覺得陌生！”
這句話，無疑是在慕昭昭的心上重重戳了一刀。
她臉上頓時失去血色，踉蹌著後退兩步，拼命搖頭，“墨時，你怎麼能對我說出這種話？我也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我想照顧你……”
“這並不是你可以撒謊的理由。”厲墨時語氣帶著濃烈的失望，“南詩畢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而你，算我半個妹妹。”
若非當初在國外答應了慕老師要照顧慕昭昭，他也不會把她帶回國，為她尋找心源。
可慕昭昭好像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亦或者是自己給她的縱容和寵愛太多，以至於讓她迷失自我了。
歸根結底，他也有原因。
“妹妹？”慕昭昭喃喃著，眼淚不自覺地滑落下來，“在你心裡，我只算是你的妹妹嗎？墨時，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
厲墨時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你父親中槍的時候，我答應過他，要照顧你一輩子，可並沒有說照顧就是娶你。”
當初他在國外進修，跟著慕良恩學金融管理，他也是慕良恩唯一的學生。
那段時間，慕良恩經常帶他回家吃中餐，他便認識了慕昭昭，慕良恩的獨生女。
後來有天晚上，慕良恩跟他在回家路上遭遇了劫匪，為了保護自己，中了一槍，搶救無效走了。
去世之前，他把慕昭昭託付給自己，臨終前的遺言就是，讓他帶慕昭昭回國，找到合適的心源動手術，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看在這個份上，厲墨時才對慕昭昭百依百順。
也正是因為這樣，慕昭昭被他寵的有些目中無人了。
聽著厲墨時這番話，慕昭昭的世界，此刻分崩離析，被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她雙眼泛紅，捂著心臟，抽抽噎噎地道，“我知道了，就算是妹妹我也心甘情願，只要能在你身邊，不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望著她淚如雨下的模樣，厲墨時有一瞬間的心軟，“好了，別哭了，南詩是我太太，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別找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