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尾。
胡淼淼沉默了,她的思緒飄到了父親胡世勳的身上,一個全心投入科研的工作狂人,雖說也給予了她父愛,可卻缺少了真實的情感溫度,似乎他的人生唯有工作,家於他而言不過是人生中不應缺失的一個元件罷了。
“那就是說我結婚後你們就開始了?”胡淼淼神色淡淡地問道,也沒有聽清張蘭英後面說些什麼。
張蘭英輕輕點頭,胡淼淼微皺眉頭,接著問道:“我知道您和我爸之間應該毫無感情,以前我也問過,你們說是為了我。但現在我已經成家了,我不明白,為何你們依舊不願分開,那樣對大家難道不是更好嗎?”
張蘭英擦了擦眼淚,思緒片刻後,輕嘆一聲:“淼淼,我和你爸之間的情況有些複雜,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跟你講。”
“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都快要三十了,兒子馬上都要上小學了,你們難道要等到臨終前才肯告訴我麼?”
胡淼淼顯得頗為激動,她無數次設想過,一個技術男怎麼會和一個混跡地下的女人走到一起。
而對於此,母親的解釋是一次醉酒後不小心懷了她,兩人被迫結合。胡淼淼也曾調查過,可父母的家庭背景極為普通,根本找尋不到其他答案。
“沒有原因,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你若真想知道,那就等你父親回來,你去問他吧。”張蘭英的語氣瞬間變得有些強硬。
胡淼淼看著母親的態度,心裡明白再怎麼逼迫也無濟於事,心情無比低落,不明白為何自己的人生會這般混亂不堪。
“呵呵,好吧,我知道逼迫您也沒用,今天過來本是想和您談談冬子,想讓您幫我合計合計,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話畢,胡淼淼站起身朝著大門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轉頭對張蘭英說道:“您的事往後我不會再過問,我的事我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也無需您勞神操心了,咱們相安無事便好。”
說完,便拿起包包開門離去。
張蘭英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無助,望著那被關上的門,帶著憤恨自語道: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胡淼淼坐在車裡,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心彷彿被生生掏空,如同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既痛苦又無助。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試圖抑制住那即將決堤的情感,抬起顫抖不止的手,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然而卻怎麼也擦不盡那源源不斷湧出的悲傷。
“為什麼?”她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絕望,“為什麼你們要將我帶到這個世界?”
胡淼淼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部悲劇,充斥著無盡的無奈與痛苦,還有一些如迷霧般的東西交織其中。
她迷茫了,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否解決這些問題。
想著想著,思緒又聚焦在父親身上,一個沉穩卻略顯木訥的身影即刻浮現在腦海之中。
她深知父親如今的工作性質頗為特殊,在她考上大學後,父親接到調派,前往了南海,自那以後,父親的工作就變得神秘起來。
記得父親臨行前曾對她說:“淼淼,你已經長大成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你獨自去面對。我的工作性質發生了變動,以後無法陪伴在你和你母親的身邊,照顧好自己,也要照顧好你的母親。”
身為頂尖科研人員的父親,被委以從事一些涉密工作,胡淼淼對此是能夠理解的。
可她依舊滿心糾結,怎麼也想不明白,父母既然毫無感情,為何他們不選擇分開,給彼此自由。
她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子。車子在馬路上疾馳,毫無目的地狂奔,她卻不知該去往何處。
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