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聲巨響,郝書記閃亮登場!
領導就是領導,郝書記一來,整個現場都不一樣了,剛才還爭鋒相對的兩隊人,在這一刻猶如被定住了似的,沒一個敢往前的。郝書記是黃建國差人去叫來的,這事兒不是他的錯,他一點都不怵。
郝書記板著臉,臉黑得猶如圖上了炭,開口就是訓,“我看你們都是吃飽了閒的,一個個平時都吃太飽了是吧?那麼有力氣,怎麼不去多挑幾桶水,怎麼不去多挑幾擔肥?”
“來,來個人給我講講到底怎麼回事,”郝書記指著兩班人馬,中氣十足,“還有你們兩個大隊長,帶頭打架很光榮是吧?還有沒有點當大隊長的樣子?”
其實發生了什麼事,郝書記來的路上就知道了,只是不能太過武斷,需得有人在現場再說一遍,免得自己判斷失誤。
現場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個明白,郝書記眉頭死死皺著,指著楊愛黨,“楊愛黨,你給我滾出來。”
楊愛黨辯解,“書記,這…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再沒有水,我們地裡的莊稼可咋辦,今年收成咋辦?”
郝書記冷笑,“楊愛黨,你這麼厲害,你咋不上天呢?就你們莊稼缺水?就你們楊家大隊有能耐是吧?下游的村子不缺?所有其他大隊的都能挑水,就你們大隊的挑不得?想讓向陽大隊給你們先灌水也行啊,你們楊家大隊的每個人都給我去挑水,澆到向陽大隊的地裡頭!”
黃建國內心有點小得意,一臉傲嬌,被郝書記看在眼裡,劈頭蓋臉一頓訓,“還有黃建國,你們今年沒種麥子你們有什麼可得意的?還幸災樂禍帶全村人出來打群架,真出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沒幸災樂禍,”黃建國弱弱的辯解,“我也沒帶頭打群架。”
郝書記往人群裡向陽大隊的人劃了一圈,“沒帶人打群架?沒帶人打群架你讓全村人都出來幹什麼?示威嗎?”
看著兩隊人馬,郝書記頭疼得緊,還要來得及,真要打起來,他這個書記不用幹了,臨走前,他指著楊家大隊的人警告,“規矩就是規矩,規矩定好了若是能隨便更改還要規矩幹什麼?如果再有人告你們楊家大隊的偷水,你們楊家大隊就給我最後一名灌水!”
一件大事,被郝書記雷厲風行的解決了。
經此一事,雖說楊家大隊的可能不會再鬧事,但是為了防止萬一,黃建國讓隊裡每家每戶出一個人頭,輪流著去守夜。
夏微雨本來是不用去的,但是林見澈沒在家,只能她頂上,輪到她的那天晚上,黃建國找到她,說:“夏老師,其實你可以不用去,隊裡男人多的是,哪就讓一個女人去守夜了。”
夏微雨知道黃建國的用心,她只是笑了笑,沒領情,“大隊長,這本來就應該輪到林見澈,但是他不在,作為他媳婦,我自然得頂上,不然村子裡的人該說閒話了,你把我跟三妹安排在一組吧,他們家也是她去的,我們兩個好有個照應。”
黃建國安排的時候,本就是把黃三妹和夏微雨以及胡叔家和林四叔居然的安排在一起,他叮囑夏微雨,“女孩子家家的,多注意點安全。”
“知道,”夏微雨應道。
黃三妹和夏微雨找了個乾淨的草垛坐下,沒有分開單獨行動,天上的月色雖然明亮,但是夏微雨還是帶了手電筒,就怕發生什麼意外。
林四叔和胡叔則是分開看著不同的灌水口。
天空不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黃三妹聽著有點害怕,問夏微雨,“夏老師,你怕不怕?”
怕是怕的,但是黃三妹提前說了,她就不能說,總不能兩個人瑟瑟發抖抱在一起比誰更害怕吧?
夏微雨搖搖頭,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了幾眼,安慰黃三妹,“別怕,咱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