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前。
看著墓碑上那張因為風吹雨打而早就模糊不堪的黑白照片,他哭著說道:“子涵,是我毀了你的一生,我想要補償,可你卻……”
“如今,我只能向你磕頭賠罪,希望你能原諒我。”
說罷,白鷺行以頭搶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香也燃盡,頭也磕罷,白鷺行終於緩緩站起身來。
再次看向那張黑白照片,他忽然面容堅毅起來。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他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墓碑的頂部,動作柔和的就像是在拍打某人的腦袋。
“子涵,我知道你臨終前放心不下那個可憐的孩子,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肯定不會再放任不管。”
“小宋這孩子已經成長為有責任擔當的男子漢,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盡全力去照顧和保護他!”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更是我這個當父親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你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了……”
說到這裡,白鷺行忽然戛然而止。
眨了眨眼,愧疚之情忽然又湧了上來。
“子涵,由於某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和小宋相認,你不要怪我,這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們的兒子!”
疏忽之間,公墓裡吹起一陣寒風。
似乎是在回應白鷺行,那陣風吹過墓碑,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白鷺行怔怔的站在那裡,好半天之後才轉身走出公墓。
而就在白鷺行離開公墓沒多久,一個年輕的身影揹著一個大包緩緩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宋博文!
哪怕是時隔多年,他依舊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受過的苦楚,所以每年上墳祭拜的時候,宋博文都會帶著一大堆東西上來。
不料他才剛靠近公墓,前方就出現了兩名攔路的幹警。
其中一人伸手攔住宋博文,另外一人冷著臉說道:“我們接到命令,這附近都要戒嚴,你去別的地方吧!”
宋博文一愣:“同志,這裡是公墓,有什麼好戒嚴的?難不成是有什麼窮兇極惡的罪犯跑了進去?”
那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不該知道的事情就別問!”
宋博文也是個暴脾氣,如果對方好好跟他解釋,同為體制內的成員,他肯定能理解。
然而對方如此蠻橫不講理,宋博文當即就惱火起來。
“我媽的墓就在裡邊兒,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公安部門就算有執法權,那也不能阻攔公民祭拜死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