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說道。
“這條汗巾子是從齊鳴住處找出來的,齊鳴為什麼要留著它,想必朝樾你心裡應該很清楚,齊鳴根本就不信任你,他一直在防著你,必要時刻他還可能把你推出去當替死鬼,”
想必朝遠之的慌亂,朝樾這個當事人反倒有種事不關己的輕鬆之感,他隨手從袖中抽出一條幹淨的汗巾子,擦掉手掌上的印泥,隨口問道。
“你是在挑撥離間嗎?”
“我是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若你現在還不說實話,回頭等齊鳴醒來,他就會將一切罪行都推到你的頭上。”
朝樾隨手將髒了的汗巾子扔到地上,嗤笑道:“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你。”
朝遠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之大彷彿要將他的手臂都給捏斷。
“阿樾,你快告訴他們,你沒有殺人!你是被人栽贓陷害的!你不可能做那種糊塗事!”
朝樾仍是笑:“是我殺了人。”
朝遠之呆住。
宴廳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朝樾彷彿察覺不到父親的心情有多麼驚恐,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齊鳴信了採陰補陽的方子,想要用乾淨的少女給自己治病,但又不能留下活口,我就幫了他。”
朝遠之如夢初醒般猛地伸出手,死死捂住朝樾的手,不讓他再說下去。
就算兒子真的殺了人,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認罪。
只要不認罪,他就還有辦法迴旋。
司不平令人將朝遠之拉開,並將他的嘴堵住。
於是朝遠之只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繼續招認罪行。
“寧辭手裡那條汗巾子應該是我殺第一個人時用到的,當時我很緊張,腦子暈乎乎的,都沒注意到汗巾子不見了。事後等我想起來去找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著了,我猜測它可能是被齊鳴偷偷拿走了,但他不承認,我也拿他沒辦法。那之後他每次犯案的時候,都會把我喊過去幫忙善後,我沒法拒絕,因為那條汗巾子在他手裡,他捏著我的七寸,我必須按照他說的去做。”
朝樾的語氣非常輕鬆隨意,從他那無所謂的表情都能看得出來,他直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在他被戴上鐐銬的時候,他甚至還在笑著,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在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朝樾有病。
司不平讓人放開朝遠之,朝遠之腿腳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要昏過去。
此時他腦子裡面就只有兩個大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