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燕辭晚撩起車窗簾子,看到街道兩旁錯落有致的門庭,每個院門旁邊都掛著牌匾,上面寫著類似“雲孃家”“煙霞家”“古大娘家”等等字樣。
她以前在西州的時候,也曾穿上胡服,扮成少年郎的模樣,和夥伴們一起去青樓酒肆玩耍,那些青樓都喜歡用自家老鴇或者頭牌妓子的名字來定名,看來這相州的風俗也一樣。
很快馬車停下,一行人進入雪月樓。
這雪月樓確實是個酒肆,只不過這附近住著的,都是些賣藝女子。她們常來雪月樓買酒招呼客人,有時候也會帶著客人來此消費,再加上雪月樓本身也有獨樹一幟的佳釀,久而久之這兒的客人越來越多,這兒也就成了相州城裡最有名的酒肆。
夥計說這兒的雅間已經客滿,燕辭晚他們只能坐一樓的大堂裡用飯。
雖是大堂,每張桌子之間也都用屏風隔開了,食客之間互不打擾。
趁著點菜的功夫,燕辭晚向夥計打探朝樾的所在。
夥計很謹慎:“我們這兒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事情。”
查秉良笑著道:“我們家蕭六郎是朝家二娘子的未婚夫,也就是朝大公子未來的妹夫,我們聽說他常來這兒喝酒,便想順帶跟他打個招呼。你若是怕惹麻煩,可以先去跟朝大公子通傳一聲,看看他是否願意見我們?”
說完他就往夥計手裡塞了些銅錢。
夥計握著沉甸甸的銅錢,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可以去問問,但我不確保他一定會同意見你們。”
查秉良笑眯眯地道:“去吧去吧,就算他不肯見我們也沒關係。”
夥計把錢揣進袖中,轉身走了。
他前腳剛走,九叔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對此,桌上其他人都視若無睹。
燕辭晚拿起店家送來的手巾,擦了擦手,然後捏起盤子裡的炒豆子,一顆顆地往嘴裡送。
蕭妄手裡捧著熱茶,緩聲問道:“寧娘子,大閣領怎麼會給你內衛府的令牌?”
燕辭晚嚥下豆子,隨口應道:“昨晚我碰巧遇見了他,兩人隨便聊了兩句,他聽說我要查案子,就把令牌借給我用用。”
李乘歌似笑非笑:“司不平此人很不簡單,你與他打交道要千萬小心啊。”
“我知道,多謝李三郎關心。”
酒菜被一一端上桌,李乘歌拎起酒壺,問他們要不要來一杯?
蕭妄從不飲酒,燕辭晚倒是愛喝,可她身上有傷,現在不能喝酒,最後就只有查秉良能陪李乘歌喝一杯。
夥計去而復返,他一臉歉意地說道。
“朝大公子說他現在要招待朋友,暫時沒空見你們,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