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將要帶走的東西全部裝進包袱裡。
她掏出絹帕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憂心忡忡地問道:“阿辭,你覺得蕭六郎值得相信嗎?”
燕辭晚沒有回答,她拿出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續心丹,道。
“阿露,你來看看這藥丸,是治什麼病的?”
朝露走過去接過丹藥,湊近聞了聞,又用指甲刮下來一點兒粉末放進嘴裡嚐了嚐。
“這裡面用了許多溫養身體的藥材,還有一些緩解毒性的藥材,每種藥材的配比都恰到好處,應是出自名醫之手,這丹藥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同為醫者,朝露對這丹藥的煉製之人很感興趣。
外人只知蕭妄身患絕症,並不知道他其實是中了毒,由此可見,蕭家將蕭妄中毒之事隱瞞得很好。
既然蕭家不想讓外人知道此事,燕辭晚自然也不好隨意對外人說起。
因此她只是含糊地回了句。
“是我從江湖郎中那兒買來的,準備用來調養身體。”
朝露忙道:“這藥可不能亂用,它主要是用來針對中毒之症,對你這種傷患有害無益,你不要信那江湖郎中胡謅!”
燕辭晚頷首應下:“嗯,我知道了。”
看來蕭妄沒有撒謊,他確實中了毒,這藥是他用來續命的。
他敢把自己的續命藥交給她保管,足見他的誠意。
於是燕辭晚對朝露說道。
“蕭六郎若對我們有惡意,就不會幫我們引開捕快,也沒必要兜這麼大個圈子與我們周旋,我們姑且信他一回吧。”
朝露眨了眨眼,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就從丹藥跳轉到了蕭妄身上?
不過既然寧辭都這麼說了,朝露便暫且放下心裡對蕭妄的懷疑。
反正,她們現在四面楚歌,除了相信蕭妄,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篤篤!
房門被敲響。
朝露跑過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兩人,分別是李乘歌和他的隨從。
李乘歌介紹道:“這位是我的隨從,他來替二位改頭換面,完事後直接去後門,我與表兄在後門等你們。”
中年男子提著個包袱走進臥房,衝著朝露和燕辭晚躬身行禮。
“在下查秉良。”
李乘歌沒有多留的意思,把人帶到後便轉身走了。
看著面前的陌生男子,朝露內心很是抗拒和不安。
查秉良將包袱放到桌上,開啟後從中拿出兩套男子服飾,溫聲道:“請二位先更衣,在下去門外等著,二位換好後喚我一聲便可。”
說完他便退了出去,末了還不忘把房門帶上。
朝露拿起那兩套衣服,走到燕辭晚的面前。
“我先幫你換吧。”
“嗯。”
燕辭晚因為重傷在身不便行動,必須要有朝露幫忙,她才能將衣服換好。
這是一身非常普通的灰綠圓領袍子,它的尺寸對燕辭晚來說有點兒寬,好在她個子夠高,穿在身上倒也不顯突兀。
她看著朝露在那兒慢吞吞地換衣服,忽然開口說道。
“其實你不用害怕,那個查秉良不會傷害你的。”
朝露繫腰帶的動作一頓。
她當然知道查秉良並未惡徒,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只要看到成年男子,就會想起自己差點被人侵犯的恐怖經歷。
朝露低著頭將腰帶繫好,悶悶地道。
“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好,我會改正的,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她這身衣服的袖子太長,燕辭晚走過去,幫她把袖口往上捲了兩圈,微笑著說道:“咱們不著急,日子還長呢,以後等你遇到很多很好的人,自然而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