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尋常。
更不尋常的是,寧清漾在見到賀春酌的那一瞬間,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那模樣,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物。
壽宴還未結束,寧清漾就帶著女兒提前離開刺史府,急匆匆地返回王府。
那之後寧清漾就大病一場,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賀春酌還曾派人送來禮物慰問。
可奇怪的是,寧清漾在看到那些價值千金的貴重禮物時,竟當場吐了血。
此事惹得西州王大發雷霆,他命人將那些禮物全部扔出去,如此仍不解恨,他還命人去把賀春酌抓過來,想要弄清楚此人到底是何來歷?為何能把寧清漾刺激得舊病復發?
結果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
那個名叫賀春酌的珠寶商人早已失蹤不見。
此事成了燕辭晚心中的一個結。
母親顯然是認識賀春酌的,可母親對此閉口不言。
時隔六年,她沒想到自己竟在相州城中再一次見到了賀春酌。
他看起來跟六年前沒什麼兩樣,只是身上的穿著打扮變得低調了許多。
此時的他看起來絲毫不像個財大氣粗的珠寶商人,倒更像是個家境平平的普通書生。
賀春酌盯著通緝令上的女子畫像看了許久,然後轉身離開,恰好與那兩個胡人擦身而過。
燕辭晚轉移視線,看到兩個捕快從街邊商鋪走出來,他們手裡還拿著通緝令,想必是在找她。
蕭妄和李乘歌的存在感太強,那兩個捕快注意到了他們。
燕辭晚立刻放下車窗簾子,並對朝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兩個捕快知道蕭妄來自東都蕭家,如他這般世家公子,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因此那兩個捕快暫時放下手中公務,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迎上前來作揖行禮。
蕭妄端坐在馬背上,微微頷首算作回應。
馬車步伐不停,車軲轆緩緩從路面上碾過,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在它的左邊,站著兩名手持通緝令的捕快,而右邊,則有兩名胡人正在低聲商討接下來該怎麼才能把人找到。
馬車自他們中間穿過,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車內,朝露鬆了口氣,按著心口小聲道:“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們要搜查馬車。”
這馬車這麼點兒大,若是捕快非要搜查,她們兩個肯定跑不了。
燕辭晚沒有做聲。
她還在琢磨賀春酌的事兒。
方才賀春酌盯著通緝令看了許久,看樣子應該已經認出畫像中的女郎就是她。
他為何會出現在相州城?難道他也是衝著她來的?
捕快以為她是殺人犯,烏蘭十三與燕汀雨狼狽為奸,他們都想抓她,這是可以理解的。
但賀春酌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到底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