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好,別亂動,小心扯到傷口。”
妙蓮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燕辭晚躺下去。
這時朝露也回過神來了,她見燕辭晚狀態不好,暫時顧不上去想孃親的事兒,趕忙給燕辭晚檢查傷口。
幸好,燕辭晚的傷口並未再次裂開,但仍有些紅腫,且她身上又開始發熱。
朝露和妙蓮幫她換了藥,想讓她躺著好好休息會兒。
可燕辭晚如何能安下心休息?
她勉強打起精神,啞聲問道:“朝夫人走了?”
朝露抿了下唇:“嗯。”
燕辭晚心裡暗歎,都怪自己受了傷,使不上勁兒,不然方才她直接一記手刀下去,把劉氏打暈,目的就達成了,哪用得著如此迂迴?
朝露留下來守著燕辭晚,妙蓮出門去熬藥。
燕辭晚見朝露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虛弱地問道。
“你怎麼了?”
朝露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不是我拖累了阿孃?”
“你為何會這麼想?”
“阿孃與阿耶雖然夫妻多年,可我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其實並不好,如今阿耶竟然還對阿孃動了手,阿孃肯定很想離開阿耶,可阿孃卻沒有這麼做,只能是為了我,我成了阿孃的累贅。”
朝露說著說著就低下頭去,內心無比自責。
燕辭晚安慰道:“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也許朝夫人另有苦衷,也許她不是不願離開朝府,而是不能離開。”
朝露抬起頭:“你覺得阿孃會有什麼苦衷呢?”
燕辭晚也不知道。
原本她想著,朝露知道了劉氏被打一事,肯定不會再讓劉氏回到朝府,有朝露這個女兒出面挽留,愛女心切的劉氏應該會願意留下來。
可事實證明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劉氏極力掩藏自己被打的事實,或許並不是為了保住顏面,而是因為她有更深的忌憚。
朝府這池水,遠比燕辭晚預想得還要深。
沒過多久妙蓮就急匆匆地跑回來,面上滿是驚惶之色。
“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捕快!”
燕辭晚和朝露齊齊一驚。
……
這兩日捕快們在城中挨家挨戶地搜尋,一直未能找到寧辭的行蹤,如今就只剩城北這一片還沒搜查過。
若這一片搜完後仍未找到人,他們只怕就要丟官去職。
思及此,高大海臉上神情越發冷肅。
寧辭肯定就躲在城北,為了保住飯碗,他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
待道觀大門被開啟,他立刻就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衝了進去,開始挨個房間仔細搜查,不放過道觀中的每一寸地方。
此刻燕辭晚和朝露已經順著閣樓的天窗爬了出來。
兩人弓著腰,藉著屋旁大樹枝葉的遮掩,小心翼翼地踩著屋脊,走到煙囪旁。
這煙囪不過兩尺來寬,燕辭晚解下系在腰間的繩索,一頭綁在煙囪外,一頭綁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抓著繩索緩緩滑入煙囪。
在她進去後,朝露緊隨其後。
煙囪連線著灶屋,此刻捕快們已經搜尋完灶屋,正在旁邊的柴房裡面翻找。
燕辭晚和朝露落地後,悄悄開啟灶臺後方的地門,這裡面是個地窖,專門用來存放糧食和醬菜的。
兩人順著狹窄樓梯進入地窖,然後輕輕關上地門。
捕快們很快就把慈心觀從裡到外搜查了個遍,結果一無所獲。
高大海生得高大健壯,一雙虎目很能嚇唬人,尋常平頭百姓見了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都會情不自禁地心生畏懼。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