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她一把將朝露摟進懷裡緊緊抱住,哽咽著道:“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疙瘩,我愛你都來不及,怎會嫌棄你?!”
朝露依偎在孃親的懷裡,發自肺腑地說道。
“阿孃,我要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好好地侍奉你、保護你。”
劉氏也很想讓女兒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但她還是放開了女兒,哀傷地道。
“你一個女兒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生子的,即便不嫁給蕭六郎,日後你也得嫁給別人,你不可能在我身邊待一輩子。”
朝露知道孃親是為了自己好,孃親希望自己能有個依靠,可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成親生子的勇氣。
“阿孃,我只要靠近男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發生的事,那個男人用鞭子抽我,還有藍英悽慘絕望的哭喊,還有鮮血濺到我手上時的溫熱……我害怕他們,我不敢去看他們,更不敢觸碰他們,我知道我這樣很奇怪,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可不可以不要嫁人?我可不可以就這樣陪在你身邊過一輩子?”
說著說著她就落下淚來,看向劉氏的眼中充滿哀求。
劉氏心疼得不行。
她顫抖著幫女兒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道:“阿露不哭,是娘沒能把你照顧好,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罪。你不想嫁人就不嫁,只要你好好的,娘其他什麼都不在乎。”
朝露含著眼淚笑了起來:“謝謝阿孃。”
劉氏答應她的請求,決定回家後就去打探蕭妄的口風,看看他是否願意取消婚約?
眼看時候不早了,母女兩個依依不捨地道別。
她們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住在隔壁客房的燕辭晚走了出來。
燕辭晚扶著門框,艱難地邁過門檻,傷口傳來的劇痛令她額頭冒汗,面白如紙。
劉氏和朝露趕緊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叮囑過你,要好好躺在床上養傷嗎?你快回去躺著。”朝露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她往回走。
劉氏也勸她愛惜身體,眼下養傷最要緊。
燕辭晚感覺頭暈眼花,四肢虛軟無力。
她很想躺著好好休息,她一點都不想動,可是沒辦法。
現在是她能接觸到劉氏的唯一機會,她必須要把握住。
她被扶著坐到床上。
劉氏和朝露要讓她躺下去,她卻抓著劉氏的手不放。
她仰頭看著劉氏,虛弱地道:“你不能回朝府。”
劉氏不解:“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