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道。
戰況也正如他所料,幾方勢力成了膠著狀態。
九安城因為大虞軍隊撤離的緣故,已經變成了一座沒有防禦的城關。
可沒任何一方勢力來攻城,那都是在忌憚傳言有武道宗師坐鎮,要與九安城共存亡的乾武學院。
唐魚作為一個豐國人,出生在京都溪城附近的小城中,小時候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家裡有幾分薄田,父親在碼頭上搬些貨物,也能夠養家餬口,混個溫飽。
直到十歲那年,好久沒有訊息的西域參月人,突然從西邊打了過來。
一路燒殺搶掠,屠城滅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白骨累累。
特別是在得知豐國皇帝都帶頭跑了後,百姓更是惶恐不安,拖家帶口跟著逃離。
達官顯貴,富商地主可以坐船乘車離開,向東的主要道路全部佔據。
他們這些窮困底層百姓,只能選擇徒步行走在荒郊野嶺,荊棘叢生之地。
更要面對小股參月人的穿插攔截,以及眾多惡霸匪徒的欺凌。
餐風露宿,背井離鄉的逃亡之路艱難。
沒能離開的人,也不能好到哪裡去。
超過大半人被參月人殘殺,奴役,欺凌。
只有小半人逃到溪城中,被眾多兵將用血肉之軀保護下來。
唐魚在那一場浩劫中,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
他一家五口人,最終只有他和母親,以及妹妹逃到了溪城。
父親和哥哥,在逃亡途中被參月人殘忍殺害。
母親逃到溪城沒幾年便病逝了,他和妹妹相依為命。
眾多平民百姓與他的遭遇大同小異,為了活命都是傾盡全力,有力出力,有錢出錢。
唐魚那時候和幾歲的妹妹,每天不知疲倦,幫著抵擋參月人,拆房子,搬石塊木頭上城牆。
到後來他修補城牆,包紮傷口,縫補鎧甲,修繕箭支都是輕車熟路。
為了抵擋參月人,全城上下真的是竭盡所能,很多房子都是有主之人,但屋主爭著搶著把房子拆掉,去修補城牆,充當砸敵人的武器。
最初的幾年,他們真的很苦,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膽。
一有動靜就得上城牆,以至於一個輕微風聲,都能把他們驚醒。
衣服更是穿了幾年,都沒有新的布來補,大部分破破爛爛。
鞋子更不用說,平常年的時候,都沒有幾人能穿鞋子,更別說被圍困了幾年的孤城,大多數人都是光著腳。
腳掌全是繭子血泡,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但這是幸運之人,不幸的人連腳掌,腿都沒有了。
幾年抗擊下來,多了許多殘疾之人,但他們明白,不抗爭只有死,哪怕是腿斷了,也要爬著上城牆。
只因不少人的家人,都在城中,沒有退路可言,只能拼命。
長年累月也沒有閒著一說,參月人不來,他們就開墾種地,不然坐吃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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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府邸豪宅,皇宮內院,只要能種上糧食的地方,基本上都種上了。
這個情況,在第五六個年頭突然發生了變化。
他們最大的救命恩人,楊門突然拿出了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新奇的物品。
唐魚是在第七個年頭,第一次換取到了新奇物品,其實也不新,那就是鹽。
可這種東西平常年月,就貴不可言,又必不可少。
官鹽吃不起,只能買些摻雜了沙子泥土,甚至是石頭的粗鹽。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捨不得吃,一般硬得跟石頭似的,非得拿錘子砸。
砸碎之後,放入土罐罈子中,加入清水,放入一些蘿蔔之類的菜在裡面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