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他!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的?還真是的,今天一直沒有見到他。
好象有人來了。
上述這些“無主”的話,無論是以句號、問號還是感嘆號結尾的,實際上是有主的,只是我分不清是誰說的了。其實,這裡面應該也有我說的。可是我腦子被抽成真空了。被抽成,其實那個主語的人就是我自己。
好象有人來了這句話我後來確定是我說的,是我從半昏迷狀態裡清醒過來的標記。
這是我的嗅覺和聽覺和視覺先後告訴我的。先是嗅覺,然後是聽覺。儘管漫山遍野腥腥的細胞氣味仍然沒有散盡,可是我還是聞到了異味。就是古代一些童話書裡說的“有生人味”那種。然後我聽到了,也看到了。
我聽到的時候,我的同伴們也顯然也聽到了,我看到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
解釋一下,當時我們從海邊回來,走到了神秘小房子下方約十幾米的地方,這裡堆積著倒下的許多高大的灌木,我們在這些橫向的灌木叢裡發現了這具屍體。然後,我聞到了繼而聽到了再繼而看到了有人來的跡象。看到的其實是一道白色的光。比較強烈的直射的那種,透過那些橫向倒在地上的灌木的枝葉。
我說:我們先到後面去。看看再說。
其實不用我多說,同伴們已經開始移動自己的身體,已經移動到了橫向倒地的灌木們的後面,即靠近大海的一邊。
那道光近了,更近了,顯然拿著那道光(當然是一種強光的手電筒)的人在尋找和觀察著。然後那道光停了下來。方位應該就在原來那棟神秘小房子那裡。那個人彎下了腰去。我看到一道耀眼的光,一道比那強光手電筒更亮得多的光。這個人在那裡停了幾次,這道特別強烈的光就亮了幾次。如果我沒有記錯,是兩次。他停了兩次,那特別強烈耀眼的光也亮了兩次。然後他朝著我們面對的一大堆倒在地上的灌木走來。他又停下了一次,那道特別強烈的光又亮了一次。這次特別亮,因為是在正對著我們的方向。然後,那強光手電筒的光從橫向倒地的灌木的最後面拐了出來,然後再次拐彎,再次停了下來,停留在了我們剛才觀察過的目標物上,即正對著那具屍體。
橫向倒地的灌木有不少間隙,從裡面可以比較清晰以及完整地觀察那裡的情況,更何況那裡是有燈光的。
這回我或者說我們終於能看清楚了。這個人拿著一個圓筒狀有把手的東西,比一般的衝鋒?槍短一些,圓筒比一般的槍管粗一些。他把它對準屍體。這個圓筒狀的東西發出一種強烈的光來,一種強度遠遠超過他手裡那支強光手電筒的光。跟之前在稍遠處的灌木後面發出的光是相符的或者說一樣的。
又是一個見證奇蹟的時刻。
那具屍體冒出一股白煙。然後發出一種讓嗅覺太好的我幾乎忍不住要嘔吐的氣味。在我終於忍住沒有吐出來的時候,我也就是閉了一下眼,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在白煙裡不見了。
那個一手拿著強光手電筒、一手拿著會發光的圓筒武器的人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獰笑。他獰笑著轉過身來。
轉過身來的他,臉被樹上和地上閃著的紅光照亮了,不是很亮的那種,但總之是一種亮,那感覺就象是以前有膠捲的時代在暗室裡沖洗出來的照片,紅紅的,有幾種不同深度的紅色。
我被這張暗室裡的照片驚呆了,我真的快喘不上氣來了。
他竟然是阿爾貝特。大鬍子胖子阿爾貝特。二區區長兼二所所長阿爾貝特。
另一個阿爾貝特!
一個活著的阿爾貝特!
一個活著的阿爾貝特把一個死掉了的阿爾貝特摧毀了。準確一些應該說是毀屍滅跡了。
而且,他用的是一把會發出強光的槍。
這強光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