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花園,他在酒吧裡也跟不少人聊過,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醫院裡入住了不少人的事。
他也問過他的同事們,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海浪,或者克里斯,他們也都不認識。百合只是笑著問過他,是不是那個男人?他說:你說的是哪個男人?沒想到雷果竟然眯縫著眼睛插話了:你說呢?波歷有點哭笑不得。他說就是酒吧裡跟他喝酒的那個男人。百合說:受累,其實我都沒有見過他,只是這兩天大家都在說他。他說:都說他什麼了?她說:就是說你跟他在酒吧裡的事情。雷果的眼睛眯得更細更彎了。他說:那是正常的事情。
他知道跟他們說不清楚,他們也沒有惡意。
可是他真的有點崩潰了。
他甚至想過去找施圖姆詢問海浪的事情,或者如果能見到木蘭師姐也好。可是是否要這麼做,他真的很猶豫。反正他一直沒有這麼做。
幾天過去了,他過得像過了幾年那樣。
今天晚上,他仍然是去了河邊,又去了好幾個酒吧,最後又回到了河邊。
他在散步道旁的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他呆呆地看著河對岸。那邊今天好像挺繁忙,我說的是那個露出大海與大海銜接的角落裡,那裡停靠了幾艘大船,有好幾輛貨車來來回回地開著。
今天的月光感覺很亮,天上的月暈似乎特別的大。幾十米開外的河仍然是平靜的,跟每天一樣,直接的河對岸也是平靜的,平靜地亮著那些平時一樣亮著的燈。海風一陣陣吹來,但海風並不大,說實在的,挺舒服的。
可是他就是一個發呆的人,絲毫沒有那種旅遊度假者的心態。
他聽到他身後的腳步聲,好多人的腳步聲,在向他這邊逼近。那是奔跑的或者急急行走的腳步聲。
回過頭去,他看見好幾個人向他奔來,他們紛紛越過了散步道,繼續向河那裡奔去。有男的有女的,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悶頭奔跑著,原來只是快步走的人也開始奔跑了。他想叫喊什麼,比如說“危險”什麼的,可是他被這個集體行動整個震到了麻木程度,他甚至在站起來後重新跌坐在長凳上。他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眼看著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已經跑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