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及抬起頭,心跳加速。地下三層?他從未聽說過安寧醫院的地下區域。出於本能的警覺,他感覺那裡或許藏著某種無法示人的秘密。然而,這一切的謎團似乎正在向他招手,等待著他去解開。
他將紙片揣進兜裡,決定親自探訪那個神秘的地下區域。他知道,前方可能佈滿陷阱與未知,但他無法後退。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註定要走到盡頭,去迎接那隱藏在陰影中的真相。
馬不及小心翼翼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眼神時不時掃向四周,警覺著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他知道,地下三層的入口很可能隱藏在那些“無關人員不得入內”的標識背後。然而,正是這些“限制”更讓他心生懷疑,越發堅定了探尋的決心。
他沿著走廊,靜靜繞過護士站,來到一扇不起眼的鐵門前。門上並沒有標牌,只有一把老舊的鎖。這裡顯然是醫院的邊緣地帶,少有人出入,門後的昏暗區域似乎將一切秘密深深埋藏。
馬不及試探著擰了擰門鎖,發現門並未完全上鎖。輕輕推開門,一股黴味迎面而來,空氣中透著冰冷的潮溼,似乎無人打理。他警惕地走入昏暗的樓梯間,順著幽深的階梯緩緩向下,一步一步,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中迴盪,彷彿有某種隱秘的低語在耳邊迴響,激起內心深處的莫名不安。
很快,他來到地下三層。這裡沒有任何標識,昏暗的光線勉強照亮眼前狹窄的通道,牆壁上沾滿斑駁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長滿了青苔,顯然已多年無人問津。
通道盡頭,一間沉默的鐵門佇立在那裡,門旁的牆上,依稀可見一塊掉漆的牌子,上面寫著幾個字:“特別實驗區”。
馬不及的心猛地一沉,這裡顯然不是普通的實驗區域。門鎖已經鏽跡斑斑,他推門而入,發現房間內空間不大,卻充滿著壓抑的氛圍。幾盞老舊的吊燈在上方微微搖晃,昏黃的光線在房間內投下斑駁的影子,地面上散落著幾張殘破的病歷,桌上堆積著厚厚的實驗報告和檔案檔案。
他拿起其中一本封皮陳舊的檔案,翻開第一頁,發現這竟是一些當年實驗物件的詳細記錄。每一頁上都附有照片,幾乎每個人都面容扭曲,眼神中透著極端的痛苦,甚至有些人在最後的記錄中失去自我意識,化為行屍走肉。
就在他繼續翻閱時,忽然,一張照片從檔案中滑落出來。馬不及彎腰撿起,愣住了——照片中的男人身影消瘦,神情憔悴,然而那張臉卻熟悉得讓他呼吸一滯。這是他的父親!他並不清楚父親曾經參與到實驗中作為實驗物件,但眼前這張照片上清晰地顯示著一串數字程式碼,與實驗物件的編號完全吻合。
馬不及的手微微顫抖,腦中一片空白,心中湧起無法遏制的憤怒與悲痛。父親並不是簡單的專案負責人,而是……一個親身經歷了痛苦實驗的受試者!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翻閱檔案。在接下來的幾頁中,詳細描述了父親在實驗中的痛苦經歷——他被迫服用一種藥劑,藥效導致了嚴重的精神幻覺,記憶混亂,甚至被迫面對一種無法逃避的深層恐懼。最後一頁的記錄顯示,父親曾數次試圖逃離實驗,卻被無情地強行帶回,進行更深層的測試。
“實驗終止——原因:受試者自發產生幻覺,已失去繼續觀察的價值。”
看到這句冷漠的批註,馬不及的心猶如墜入冰窟。他深知父親並非自願成為受試者,而是被迫捲入了這個黑暗的實驗。那一行行記錄就像是刀刃,在他心頭劃開一道道裂痕。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打破了房間內的沉寂。馬不及迅速合上檔案,將照片藏入懷中,抬頭警覺地望向門口。門緩緩被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進房間,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他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神情冷峻,眼神冰冷,臉上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