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病了,自打他捧著那顆人頭回到驛館後,就病了。
他吃不下,睡不著,整整一夜時間他沒有合過眼睛。
他是真怕了。
自打他上位以來就從沒有接觸過清朝皇帝。
在他眼裡,大清皇帝就應該如同他父王所形容的雍正那樣,雖然不怒自威,但卻冷靜剋制。
他從沒想過,乾隆帝竟然如此難以琢磨。
他那睥睨天下遙看眾生的氣勢,將他們這些邊陲小國襯得宛如螻蟻。
他從晚宴回來後,無論洗幾遍澡,那股血腥黏膩感都揮之不去。
而造成這一切的瘋子,就是乾隆帝口中的大清第一武將——蘇戰。
怪不得是第一武將,怪不得他說自己手巧殺氣重。
那種癲狂嗜血,肆虐與殘暴,無一不讓他們這些小國君主膽寒。
他們甚至都能想到,如果有一天這位名叫蘇戰的瘋子率兵打到他們國土,他們的國家將會遭遇什麼。
可偏偏那可怕的殺神,才25歲。
偏偏唯一能控制住他的人,這大清乾隆帝,也才35歲。
他們是如此的年輕,他們未來的路不可限量。
平城開始後悔,後悔與西藏勾結來大清找麻煩。
後悔在第一次聽到蘇戰僅憑50人收復準、科二部的事蹟時,沒有相信,反而覺得這是誇大其詞,繼續輕視他。
平城有種預感,他這次恐怕離不開大清境內了。
同樣的想法不止產生在平城心裡,所有附屬國君主在這一夜集體失眠,再也升不起反叛之心。
被嚇病的也不只是平城,還有暹羅,緬甸,廓爾喀這三國的君主。
晚宴的第二日,便是由弘曆安排的校場演武。
可縱使他們稱病不想去,弘曆也沒有放過他們。
由進忠親自出馬,帶人恭恭敬敬將這些君主一個不落的全部''請''到了演武場。
這次參加演武的,除了八旗精英的驍騎營,驍勇善戰的索倫兵之外。
駐京四大營也抽調人手參與其中。
他們分別是,豐臺大營、西山銳健營、昌平藍靛廠火器營和通州兵營。
豐臺大營:南方門戶的堅守者。
西山銳健營:西部要地的精銳之師。
昌平藍靛廠火器營:北方利劍的火力支援。
通州兵營:東部重鎮的戰略前哨。
這其中,又以豐臺大營為重。
藍靛廠火器營則是厄音珠那批娘子軍所在的地方。
弘曆這一手玩的不可謂不妙。
他前一天以晚宴為由,讓這些附屬國君主直面血腥,心生懼意。
緊接著,第二日便在他們面前進行武力恐嚇,令他們再也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演武場。
弘曆依舊坐在最高處的龍椅上,那些君主坐在他的右手邊,朝臣們坐在他的左手邊。
向下望去,從面色上可以看出,那幾個稱病的並沒有騙人。
與昨日不同,這些人臉上的傲氣早已被膽怯所取代。
很快,演武開始。
此次演武是由進忠為統帥,張廣泗為主將,和珅、高佳舒望、郭絡羅.固驥、厄音珠四人為副將。
隨著進忠一聲令下,所有將士們都展露出了極為狂熱的狀態。
令在場的文武百官無不熱血沸騰,但與他們相反的是那些附屬國,全部噤若寒蟬。
戰鼓聲聲,最先進行演武的是步兵,接著是騎兵,再然後就是厄音珠的火器營。
原本那些殺紅眼的將士,就已經夠讓那些附屬國們膽戰心驚。
可隨著厄音珠的女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