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幾個老人看他們的眼神,透著絲絲縷縷的憐憫。
還有這個村子,守路口的人也不對,顧欣冉忍不住問出口:
“大爺,你們村怎麼派老人小孩守村口,這不應該是青壯年乾的事嗎?”
李村長、顧爺爺幾人也看著老丈,好奇是什麼原因。
幾位老人聽到這話,眼睛泛紅,那些半大小子也一臉悲傷。
老丈按按眼角馬上就要溢位來的眼淚,嘆了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難過地開口:
“不瞞各位,我們村慘呀!我小兒子,大孫子去縣城打水時失蹤了。
前陣子有人傳話,說虹縣縣城能免費領水,剛好村裡井水乾枯,四十多個青壯年結伴去領水,結果好多天了,全都有去無回。
村裡剩下的壯年,也都出去尋人了。”
旁邊的一個半大孩子流著淚說:“我爹和小叔都不見了。”
聽完大家眼睛酸酸的,趕緊安慰。
你一言我一語,好不容易才勸好幾人。
顧欣冉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拐賣婦女兒童,是他們弱小,容易得手,一群壯男,怎麼拐得走?
顧爺爺和村長等人,為他們捏了一把汗,這世道,去逃荒,沒青壯年可不行呀。
李村長開口:“最近就你們村發生了這種事,還是附近別的村也這樣?”
老丈聊起這個話題,人的精氣神像是被抽乾了,“還有兩個村子也這樣,大家有去縣衙報案,可是沒尋到人,如今就更沒人管了。”
老丈邊說邊抹眼淚。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顧欣冉都不知怎麼安慰這些人,一切言語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拎出一袋白蘿蔔遞給老丈,“大爺,別傷心了,也許哪天人就回來了,這些給您當租金。”
老丈見到如此水靈靈的蘿蔔,很是震驚,趕緊接過,強顏歡笑地道謝。
帶著沉痛的心情,回到借住地,相連的兩座院子比較搶手,已經住滿了。
顧家、秋家、張家、鄭家走在最後,沒辦法,只能住進五十米開外的另一座小院。
這座房子緊靠大山,就三間茅草屋,外加籬笆圍成的院子。
推開籬笆門,前院就一塊小坪,停不下幾家的牲口車。
大家轉去後院,這裡挺大,以前應該是菜地,七輛牲口車、一輛板車停下後,還很是寬敞。
房子挺乾淨,應該不久前還有人住,大家稍加打掃就安置了下來。
兩間好一點的房間給女眷們睡覺,男子全在堂屋打地鋪。
有頂有牆比露宿荒野強不少,但幾個人擠一間,顧欣冉不喜歡,尤其不習慣跟不熟的人睡一屋,她寧願睡車廂。
安頓好,天已黑透,大家下午超額趕路,精疲力盡,安排好值夜人員,草草吃過就歇下了。
獨享車廂的顧欣冉,從空間放出一個盛滿水的大缸,堵住車門。
閃進空間,第一件事,就是美美地泡澡。
離開澄州府到現在,整整六天沒洗澡了。
乾旱的冬天,比往年暖和,劇烈運動會出汗,昨天傍晚打獵,就汗溼了衣衫。
她覺得整個人都餿了,泡在暖暖的水裡,瞬間活了過來,真舒服!
感謝金大腿帶來的靈泉小院!
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在府城,有點想他那張俊臉。
被她惦記的人,這會離她並不遠,正帶著一隊人馬,在他們打獵的那座大山裡穿梭,朝金礦所在地靠近。
唉,怎麼這空間的擴大,總與蕭明湛息息相關?難道是四葉草的緣分?
如果幹好事能擴大空間就好了,雖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但要是有回報,幹起活來才更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