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宋卉兒又咳嗽起來,她這次是真的被害慘了,不過一碗藥下去,感覺整個身子裡終於慢慢暖和了起來,發抖也止住了。
“娘娘年輕體壯,裹住被子發發汗,只要不發高熱,便無大礙了。”劉太醫觀察宋卉兒精神狀況還不錯,又開了幾副驅寒的藥就退了出去。
“皇上,華妃娘娘那邊怎麼樣了?龍胎......”宋卉兒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只留出半個腦袋在外面,鼻子裡還堵著個絲巾。
宣仁宗的心情又被拉了下去,垂頭說道:“孩子沒保住,都是朕的錯,不該叫你們去御花園。”
“妾還以為皇上會怪罪嬪妾,是妾撲到了華妃娘娘身上......”宋卉兒見宣仁宗居然首先自責,皇帝哪能有錯,真是個仁賢的皇帝。
“雪天路滑,當時又忙著救墨兒(二皇子),也怪不得你。”
“如果嬪妾說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推了嬪妾,皇上會相信嗎?”
宋卉兒像一隻溼漉漉的小貓望著宣仁宗的眼睛,回憶起落水前的一幕,她清楚地記得站在華妃旁邊,身後是淑妃、蕭美人和麗婕妤,當時眾人都手忙腳亂地在救治二皇子,完全沒留意到誰推了一把,但就當時的距離而言,出手之人最有可能就是蕭美人或鄭淑妃。
蕭美人本就與宋卉兒結了仇怨,完全有理由想在混亂中加害她,而鄭淑妃也是有動機出手的。
宣仁宗眸光微震,不可置信地問道:“當真?你可看見了是誰?”
“當時淑妃、蕭美人和麗婕妤都在嬪妾旁邊,那人趁亂從背後推的,所以妾也不知道,但的的確確是有人推了妾,妾才沒站穩往前撲了出去,連累了華妃娘娘......”
“麗婕妤生性憨厚,一向不喜與人爭寵,自然不會做害人的事,淑妃也不會,這些年她與華妃和睦共處,並無齟齬,朕知道你與蕭美人有過節,難道她因記恨你罰她喝藥,而要害你?”宣仁宗仔細地作了一番分析,將嫌疑鎖定在了蕭美人身上。
“可是當時人群混亂,看不清是誰,若真是蕭美人,她要報復我,衝著我來便是,何苦害了華妃娘娘和龍胎。”
宋卉兒也覺得蕭美人的嫌疑最大,但轉念一想,蕭氏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當著皇帝的面出手,她也不是魯莽愚笨之人,好不容易重獲恩寵,不會這麼快就出手挑事。
而且當日因皇后的事,已經禁足被貶,受了這些教訓,行事應該會更謹慎才對
至於淑妃,宣仁宗一開口就否決了,宋卉兒沒有證據,不好將懷疑引到她身上。
“此事你先不要聲張,朕自會叫人留意探查,朕的後宮絕對容不下殘害皇嗣之人!”宣仁宗沉聲說道。
“阿嚏!”宋卉兒又一個大噴嚏,聲音巨大,將堵在鼻孔裡的絲巾都噴了出去。
空氣瞬間尬住,這哪是一個嬌貴妃子能發出的聲音。
“哈哈哈!”
哪知宣仁宗竟“噗”地大笑起來,還把宋卉兒噴掉的絲巾重新塞了回去。
咳咳,這動作也太絲滑了,竟不嫌棄,皇帝口味還挺重。
“你啊你,雖說有時候行為粗魯了點,但你就是能讓朕開心。”宣仁宗鬱悶的心情略微緩解了一點,寵溺地在宋卉兒額頭上輕輕地彈了個腦瓜崩。
宋卉兒只覺得腦袋又重了起來,不覺間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