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行猛然驚醒一般鬆開了手,慌地站了起來,背對著宋卉兒說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今晚的事還請娘娘就當沒發生過,不過屬下會一直保護娘娘的。”
說完趙知行一個走位,眨眼間便開啟房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宋卉兒定了定神,披上衣服,悄悄地走到門口,伸出腦袋打望了一番,只看見守夜的太監歪著腦袋睡得正香,院子裡一點腳步聲都沒有,趙知行是屬貓的嗎?
回到床上,宋卉兒的心臟還在“咚咚”地跳著,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簡直像在做夢一般,趙知行竟如此大膽!不過感覺好刺激是怎麼回事?
本以為要失眠了,哪知不一會兒,宋卉兒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夢見和一個男子抵死纏綿。
該死,居然做了個春夢。
宋卉兒流著口水一覺睡到大中午,迷糊中摸到了一隻手,順著手往上摸,摸到了雄厚的臂膀,這肱二頭肌真壯實啊。
“吭吭!”
宋卉兒一個驚醒,才發現她拉著的原來是宣仁宗的手臂,而寶珠和林嬤嬤都站在一旁看著。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宋卉兒鬆開手,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聲音也軟軟的。
宣仁宗一個壞笑,說道:“朕來看你,你不高興嗎?今日可好些了?”
“是感覺好些了,皇上來得這樣早?”
宋卉兒想起昨夜之事,面對宣仁宗說話時,竟莫名感到心虛。
“早?你看看外面的日頭,猜猜是什麼時辰了?”宣仁宗輕笑道。
“阿呷西,現在已經是午時了,皇上已經過來好一會了。”寶珠在一旁小心地提醒著。
宋卉兒手扶額頭,頭還隱隱作痛,“嬪妾掉在冰冷的湖水裡,差點就被淹死了,如今還感到後怕,剛才做夢還夢見在水裡掙扎,拼命想抓住救命稻草。”
“還好你沒事,如果還做噩夢,就讓劉太醫給你開點安神湯,朕今日看你臉色比昨日好了許多,華妃著了凍又失了孩子,身心俱創,朕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宣仁宗對華妃雖不如新人那般恩寵,但畢竟是身邊的老人了,又生育了兩個孩子,對華妃原就敬重,如今又添了愧疚。
“那華妃娘娘現在怎麼樣了,嬪妾身子沒有復原,也沒能去探望。”宋卉兒覺得慘還是華妃慘,失去六個月的孩子,華妃內心該是多麼痛苦和煎熬。
“好了一些,太醫守了一天一夜,總算退了高熱,不然你以為朕有心情在這裡同你玩鬧?”宣仁宗說著用手捏了捏眉心骨,顯然最近他也是累極了。
宋卉兒看在眼裡一陣心疼,便說道:“皇上用過午膳了嗎?嬪妾陪皇上吃一點吧?”
宣仁宗才覺肚中飢餓,一連皇子妃嬪都落水,又失了龍胎,前朝政務也繁忙,這幾日真是心力交瘁,臉上也添了幾分憔悴。
宋卉兒起身梳洗打扮好,今日起來感覺恢復了七八成,也有了食慾,讓司膳房送來六菜一湯,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看你這吃相,想是已經好多了。”宣仁宗見宋卉兒大口地啃著雞腿,自己也不覺食慾大開,這幾日他進膳不香,讓李大全十分著急。
這宮裡也只有玉妃敢如此不顧形象在皇帝面前大快朵頤,其他嬪妃在皇帝面前任何時候都得矜持地守著規矩,哪怕是在床上,吃飯時那更是細嚼慢嚥,生怕發出一點咀嚼的聲音。
宣仁宗習慣了這一切,但又渴望打破這一切,終於遇見了宋卉兒,在她身上,宣仁宗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鮮明和自由,所以願意這樣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