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玉貴妃在蘭若殿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李大全趁宣仁宗接待完大臣休息時,小心說道。
“嗯?玉貴妃跪在蘭若殿幹什麼?”宣仁宗吃驚地問道,李大全便把皇后如何責罰楚婕妤之事告訴了皇帝。
宣仁宗沉默了,是他叫皇后去約束宋卉兒的,只是沒想到皇后動作會這樣快,而且是藉著楚婕妤發揮。
“皇上,貴妃娘娘剛小產不久,身子還未康復,如今入了秋,那地磚又冰冷,若真跪到天黑,怕是會寒氣入體傷身吶!”李大全說道。
“你還想說什麼?”宣仁宗見李大全囁嚅著嘴唇,知道他肯定還有話。
“奴才不敢。”李大全以為皇帝動怒了,趕緊低下頭不再言語。
“你不說朕也知道,朕雖然把四皇子給了皇后撫養,但畢竟楚婕妤是生母,皇后連四皇子的面都不給楚氏見,也的確過分了一點。”宣仁宗起身揹著手走到李大全面前說道。
李大全心裡連連點贊,但臉上依舊不露痕跡,只附和道:“奴才只知,孩子是為孃的心頭肉,楚婕妤心裡肯定很苦。”
“可若朕就這樣撤了皇后的處罰,那讓中宮的臉面往哪擱,皇后以後還怎麼管理後宮?”宣仁宗問道。
“還有,如今高麗出了戰事,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玉貴妃也是不懂事,叫朕頭疼。”
李大全見皇帝為難,上前說道:“奴才不懂前朝的事,不過這後宮罰跪嘛,也不是說非要跪得直直的不是?”
“你這老小子,一肚子壞水,罷了,你去蘭若殿,想辦法叫玉貴妃和楚婕妤跪得舒服點。”宣仁宗笑著拍拍李大全的肩膀,轉身又去看奏摺。
蘭若殿,魏婕妤進門看見宋卉兒和楚婕妤都跪在地上,免不了吃了一驚,但還是循著規矩,給宋卉兒行禮請安。
宋卉兒都覺得好笑,明明自己跪著,卻要受魏氏的禮,這時突然看見門口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原來是李大全!
一定是皇上來解救她了!
“李公公,你怎麼來了?”宋卉兒笑著說道,一旁的魏婕妤還以為是皇上來翻牌子了,不過想了一下又不對,翻牌子是敬事房的活。
“奴才給各位貴人請安!”李大全滿臉堆笑,“皇上派奴才來讓貴妃娘娘和楚小主跪得舒服一點。”
說罷李大全便讓身後的小太監將兩個厚厚的方形褥子放在宋卉兒和楚婕妤面前,示意他們挪上去。
“娘娘受罪了,皇上說了,不用跪得直直的,娘娘和小主自個兒放鬆點。”李大全走近了彎下腰低聲說道,聲音剛剛夠讓魏婕妤也能聽見。
宋卉兒會意,這是不好駁皇后的面子,才想出來的這招吧?
“多謝李公公了,本宮日後定有重謝。”
“娘娘言重了,奴才平日裡已經受了娘娘諸多照拂,這點小事怎敢討要回報?”李大全說完起身,又對著魏婕妤略微示意,才帶著人離開了。
魏婕妤見狀,趕緊叫人進屋給兩人拿來披風披上,賀寶林也端來茶水,但宋卉兒都不怎麼喝,她怕喝多了上茅房。
今天這筆賬宋卉兒是給皇后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