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宗盯著華妃良久,終於緩和了點顏色說道:“華妃無視宮規,私自處死鄭氏,朕本欲嚴懲,但念在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著禁足兩個月,罰俸一年。”
“嬪妾謝主隆恩。”華妃叩拜後,起身退了出去。
宋卉兒見宣仁宗從寬處理,心中鬆了一口氣,也準備告退,卻被宣仁宗拉到桌邊,還遞給她一本奏摺。
“後宮不得干政,嬪妾不能看這個。”宋卉兒看著那奏本,連連擺手說道。
“這是釜山君上的奏摺,你不看朕也可以告訴你,東洋倭寇進犯高麗南邊海域,釜山君求朕派兵援助。“宣仁宗見宋卉兒不看奏摺,便口頭告訴她內容。
”什麼,小日本這麼猖狂?不知道高麗有咱們天朝罩著嗎?”宋卉兒驚訝地說道。
“小日本?什麼小日本?”宣仁宗狐疑道。
“哦,就是倭寇,這倭寇從古至今都不做人 ,總害怕島沉了被淹死,所以老想上岸。”
宣仁宗雖對宋卉兒的一些詞彙不太理解,但大致意思還是很明白的,“你分析得對,那島國彈丸之地,時有海嘯發生,因此總想佔領陸地。”
“那皇上會派兵援助嗎?”宋卉兒試探問道,她不太確定自己這算不算干政。
“自助者天助之,高麗雖是天朝屬國,但他也有自己的軍隊,不能一有事就靠朕去支援,天朝軍隊也不是為保護高麗而存在。”宣仁宗揹著手走到窗邊,背對著宋卉兒說道。
既然不出兵援助,那為什麼又要告訴自己呢?宋卉兒想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問下去了。
“嬪妾深居後宮,不懂得這些,只請皇上念在嬪妾父王和兄長都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必要時拯救高麗於水火,嬪妾替高麗百姓叩謝隆恩!” 宋卉兒說完便跪下去磕了個頭。
宣仁宗沒有回頭,像是深深陷入了思考之中,只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回到椒元殿,寶珠見宋卉兒似乎心事重重,連忙示意劉嬤嬤將和寧帶到一邊去玩。
“阿呷西,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差?”
“寶珠,你想念家鄉嗎?”宋卉兒坐下後問道。
“家鄉?高麗嗎?”
“對,今天皇上告訴我,倭寇又進犯高麗南境了,釜山君請求支援,但被皇上擱置了。”宋卉兒手敲著桌子,略顯焦慮地說道。
當宣仁宗告訴她這個訊息時,宋卉兒心裡就升起一股無名火,而這火在心靈某處越燃越烈。
“什麼!那二公子不就要上戰場了?”寶珠著急地說道。
二公子就是宋寅成,作為高麗忠武侯府唯一的男丁,繼承了爵位,又是武官,自然是要上戰場殺敵的。
聽見寶珠的話,宋卉兒心中的那股火燒得越發旺了起來,感覺心都要燒焦了,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皇上不肯出兵救援,我能怎麼辦?”宋卉兒像是在回答寶珠,又像是在問自己。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能彎弓射箭的好手,如今隔著萬里之遙,卻也是徒勞。
“寶珠,你說我的箭術都是祖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