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倒也沒繞路,出了酒樓便直往家去,宋卉兒記下位置,準備告訴趙知行,讓他去會會這個買官不得的男子。
待走出巷道,宋卉兒見主街上的人流都往左側去,一打聽,原來是花月園正在辦菊花展,許多文人墨客都前去觀賞遊覽,吟詩作對,還有天香樓的花魁娘子現場歌舞表演。
宋卉兒便跟著去湊熱鬧。
花月園位於城東,每年秋季都會舉辦菊花展,各地的花商花農都把自己種植得最好的菊花送上京參展,菊花愛好者也紛紛前往,因此十分熱鬧。
宋卉兒一進去,便看見幾個儒雅之士正圍著幾株棕色墨菊現場作詩,觀眾時不時發出喝彩聲。
這時一隻飛蟲飛到宋卉兒面前,直往她眼睛裡撲,宋卉兒揮手扇了幾下,又晃著頭躲避,突然一個年老儒士說道:“姑娘似乎對我等的詩作很不滿意?”
“啊?”宋卉兒手停在半空中,發現眾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來,“老先生是在對我說話?”
“對,就是說你,你可會作詩?”
“啊,這個.......。”宋卉兒為難地搖搖頭。
“哼,一介女流,能識得幾個字已是有才,你當然不會作詩。”老頭不屑地說道,眼神中都是輕蔑之意。
宋卉兒聽見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個老壁燈,會作幾句詩了不起啊,聽剛才他作的幾句也沒多精妙。什
“秋風點輕霜,陌野遍地黃。破曉承玉露,綻蕊向朝陽。”宋卉兒複誦了一下那老頭的詩,微笑道:“老先生,你對著棕色的菊花說‘遍地黃’似乎不大合意吧?”
老頭沒想到宋卉兒會頂回去,還大膽評論他的詩作的不合意,頓時氣得臉通紅,“你懂什麼?棕色也是黃色,要不你來作一首?”
“來就來。”宋卉兒笑道,不會作詩,還不會背詩嗎?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宋卉兒清了清嗓子,對著黃色墨菊思考了一下,慢慢說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平京,滿城盡帶黃--金--甲。”最後三個字她故意一字一頓。
“好!”
“原來是才女啊!”
“這黃金甲用得真是妙啊!好詩好詩!”
圍觀觀眾紛紛叫好,一個小女子竟作出如此大氣磅礴的詩句,當場的儒士無不震驚,尤其那個老頭,明顯宋卉兒這首詩比他作的那首好得太多。
只見他臉已經紅到了脖子,忍住羞恥拱手道:“是老朽小看姑娘了,敢問姑娘師從何處?”
宋卉兒看他還算有點風骨,便也不再為難,笑道:“我只是靈感爆發,比不得各位熟讀詩書的才華,告辭。”說罷便鑽出了人群。
“姑娘留步。”一個細膩的女子聲音從後面傳來,宋卉兒轉過頭,竟是個孕婦。
“姑娘留步,小女子沈黎,剛才我看見姑娘作的詩,十分仰慕姑娘的才華,可否同姑娘一同賞花?”沈黎誠懇地說道。
宋卉兒並不知道趙知行夫人的名字,見沈黎十分面善,又是個孕婦,不忍拒絕,便笑著點頭同意了。
“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韓......哦,不,我叫宋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