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心裡已經翻江倒海,本就十分惱怒宋卉兒得了免死金牌,以後想治她的死罪就更難了,如今又聽得楚美人有喜,真是壞訊息一個接一個。
二皇子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但也落下了痘疤,自古立儲也講究相貌端莊,頂著痘疤臉的二皇子幾乎可以確定已經排除在儲君之外,雖然還有皇后的三皇子,但並不足以為懼,總之,她不想再讓其他嬪妃生出皇位競爭者。
自瘟疫開始,宣仁宗便極少踏足後宮,只在太極殿處理政務和休息,接種牛痘之後才開始召幸玉貴妃和皇后,其餘妃嬪基本沒有機會侍寢,如今一切恢復如初,嬪妃自然又開始期待寵幸,但楚美人突然爆出有孕,宣仁宗自然翻了楚美人的牌子。
是夜,宣仁宗用過晚膳便直奔蘭若殿,他心中的確很歡喜,一場瘟疫奪去宮裡多少人的性命,皇子和公主也都命在旦夕過,他忽然發現皇嗣挺少的,而楚美人有喜,就是再添皇嗣的大好訊息。
“皇上,魏婕妤夢魘,請皇上過去看一下。”
宣仁宗剛摟著楚美人就寢,就聽見外面宮女的叫喊聲,隱隱約約還聽見主殿傳來女子掙扎呻吟之聲。宣仁宗本想拒絕,但想到楚美人有孕不能真的侍寢,而皇嗣稀薄,正需要他到處播種,便起身叫宮女更衣。
“皇上?”楚美人撐起上身,幽怨地看著宣仁宗,好不容易靠著龍胎得來的恩寵,眼看就要泡湯了。
“朕過去看看就回來,你先睡。”宣仁宗彎下腰,將楚美人重新安置下去,然後便出門往魏婕妤的主殿去了。
當然去了就沒再回來。
早晨,魏婕妤貼心地給宣仁宗整理著衣冠,一臉承寵後的春意,她將宣仁宗到宮門口,待皇帝走後,才施施然的從楚美人寢殿門口走過。
接下來幾天,宣仁宗將還沒侍寢過的新進嬪妃都寵幸了一遍,那叫一個雨露均霑,均勻播種,一時間嬪妃們個個都面露春光。
正當眾人以為一切都回到正軌,又開始爭奇鬥豔時,忽然傳來三皇子染上天花的訊息!
“這是怎麼回事?天花不是已經止住了嗎?”宣仁宗怒斥跪在面前的幾位太醫,王皇后抱著剛滿一歲的三皇子,憂心不已。
“回皇上,三皇子沒有接種牛痘,想是又被傳染了。”朱太醫汗津津地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回道。
“皇后,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沒給安兒接種牛痘?”宣仁宗不解地看著王皇后。
王皇后已經泣不成聲,“嬪妾想著安兒還太小,作為母親,妾不忍傷他分毫,想著瘟疫遏制住了,自然就安全了,哪曾想會有今日,都是嬪妾害了安兒!”
“這天花不是已經消失了嗎?好端端的從哪傳染,近身伺候的宮女嬤嬤可有異樣?”宣仁宗的質問提醒了王皇后,立刻將伺候過三皇子的宮女們都叫過來問話。
問了一圈下來,卻並沒發現任何異樣,宮女們也沒有發病的,這就太奇怪了,怎麼只有三皇子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