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婕妤說得輕巧,從來這奴婢幫主人辦事,若事敗,不經過嚴刑拷打是不會輕易供出背後主使的。”王美人冷不丁地又冒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皇后娘娘向來親和,與我亦無仇怨,傷了她對我有什麼好處?”蕭婕妤大聲地反駁道。
“只怕你是想借皇后娘娘去傷其他人。”容貴妃一臉瞭然地看向宋卉兒,眾人聽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這個其他人還能有誰?當然是如今最得寵的玉昭儀了,她一來便奪了蕭婕妤的盛寵,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十日召幸”本就惹了眾怨,只可惜失敗了,誰不想河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宋卉兒這才想到自己身上,她終究是現代人思想,還未完全適應這宮斗的環境。原來蕭婕妤是想害她啊!正當蕭婕妤還想辯駁,突然那彩蝶起身抽出侍衛的佩劍,一個轉身抹脖子自刎了!
“護駕護駕!”李大全見彩蝶拿劍,迅速反應喊道,更多侍衛湧了進來,但見只是宮女自刎,便又揮手讓其退了出去。
血濺了蕭婕妤一身,因為她離得最近,她近旁的人也嚇得忙忙躲避,有的側身,有的用袖子遮擋,那反應不及的,少不了臉上都濺了血。
還好離皇帝和高位妃嬪距離較遠,血沒有濺到他們身上。
這下死無對證,蕭婕妤顧不得臉上的血跡,暗自鬆了一口氣。
宋卉兒心中卻是翻江倒海,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自殺,還是抹脖子的方式,只見彩蝶倒在地上,鮮血泊泊地從她的頸動脈流出,她還沒有完全斷氣,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著,嘴角也溢位鮮血,側著臉看著蕭婕妤,似還有話要說,但終是沒有說出來便沒了氣息。
被濺了血的妃嬪都強忍著,她們從小被教育任何時候都不可失了體態,尤其在皇帝面前,就算心中如何害怕,也還是規矩地坐在座位上,讓宮女小心地拿手帕為其擦拭。但宋卉兒卻忍不住了,捂住嘴跑了出去,在廊下“哇哇”狂吐,將昨日吃得甜品都吐了出來,卻全是苦澀之味。
眾人在殿內聽得那“哇哇”聲,感覺甚是粗俗,果然是小國來的,這點忍耐力都沒有。
鄭淑妃拿手帕輕捂嘴鼻,拿眼看著宣仁宗的反應,容貴妃知道她的心思,不過是想看看皇帝是否會因此厭棄玉昭儀,而在場有這個心思的也不止淑妃。
“如今死無對證,也只得信了是意外。”容貴妃說罷便朝李大全遞了一眼。
“還不趕快將這死人抬走,沒看見嚇著昭儀娘娘了嗎?”李大全拂塵一揚,尖聲對著門口的侍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