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出使天朝,你可否將我帶上?”宋卉兒見韓鬱信心十足的模樣,臉上登時露出了笑顏。
“呃....你也想去天朝觀光一下嗎?”韓鬱疑惑地問道。
宋卉兒狡黠一笑,“當然,聽說天朝平安城夜不閉市,繁華無比,若能親眼一見,此生無憾了。”
韓鬱沉吟思索著,他心裡對能出使天朝抱的希望並不大,但臉上決不能表現出來,如今朝中大臣多數依附趙太尉,王上拉攏金丞相是為與之抗衡,平衡朝中勢力,與金太喜的婚事恐難拖延,只是他心有不甘,但求得仁宗帝的指婚難度頗大,高麗乃東隅小國,天朝皇帝鮮少插手屬國王室的嫁娶,無他,只因實在是微不足道。
“慧兒,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側妃嗎?”韓鬱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知道這是委屈你了,但是我會將你兄長宋寅成調至東宮親衛隊做指揮使。如今忠武侯府人丁不興,兒郎只得宋寅成一人,需得有人提拔才能有機會重振侯府。”
宋卉兒哪裡想過侯府的事,但隨著佔用這具身體的時間越久,原本不屬於她的很多記憶漸漸浮現在她的腦中。忠武侯原是祖父宋天基憑藉抗倭軍功得來的封賞,只是戰場兇險,宋天基新傷舊痛無數,封侯不過五年因舊傷復發,年僅三十就拋下一家老小撒手人寰,僅有一子宋尋才十歲,先王感念其為國效忠立下汗馬功勞卻英年早逝,特賜宋尋繼承侯爵之位,以彰顯朝廷對抗倭將士的重視和嘉賞。
但宋尋從小文弱,並無領兵之能,只喜讀書練字作文章,尤其對天朝的書法十分迷戀,領了個禮部虛職,整日在書房臨摹書法大家王賢之的草書,對升官發財之事並不熱衷,如今已年過半百,忠武侯府靠著變賣田產和侯爵俸祿勉強維繫,偏宋老夫人又喜愛奢華,家底是越來越薄,而長子宋寅成雖在西部邊境衝突中立下軍功,封為都尉,但現在已被調回王城,還未有任何實職。由此忠武侯府的聲望日漸消亡,在王城眾多王親貴族中顯得十分沒落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不去天朝,還要我做妾?”宋卉兒想不到剛還信誓旦旦要去天朝求賜婚的王世子,轉眼就慫了,可既然是當小老婆,那還不如去給天朝皇帝當,至少不用說韓語,而且經過今日之事,她與金太喜已是水火不容。
韓鬱臉上閃過愧色,低聲安撫道:“你先回府,我會再想辦法。”
回到侯府,便聽見宋老夫人的叫罵聲:“不孝兒媳!我不過是想再多做兩身繡金線芍藥團圖的衣裳,怎麼就沒有銀子了呢!後日我要去參加平南侯府的茶會,你是誠心要叫我在趙老夫人面前丟臉!”
“府中銀錢困難,您老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前不久才給您做了兩身新衣,怎麼就不能穿了呢?”鈺夫人看著自己這個婆母,心中甚是無奈。
宋老夫人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濺了出來,心煩意亂道:“那些都沒有繡芍藥花!現時流行的款式都是金線繡芍藥!”
“可如今實在是拿不出這許多銀錢為您製衣裳了,這整個侯府大大小小二十幾號下人每月都要例錢發放,昨日剛給侯爺訂做了兩身夏日便服,成兒和慧兒正是說親的年紀,也得給他倆置辦新衣首飾,以免穿得寒酸叫人笑話,還有以後的聘禮嫁妝。”鈺夫人這樣的話已經說過無數遍,可宋老夫人只聽得進一時,待下次她要新衣新鐲子時,便又忘記了。
宋老夫人悻悻地喝了口茶,不再大聲叫罵,重重地嘆氣道:“若你公爹不走得那樣早,我哪能過這樣的日子!兒孫皆不成氣!我的老侯爺啊!”這樣的話她也說過無數遍了。
鈺夫人聽見這話便知這場鬧劇可以收場了,看見宋卉兒進得門來直向她拋眼色,示意她不必過來,但宋老夫人已經看見她了。“慧兒,你過來,跟祖母講講今日見到王世子沒有?”
“回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