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我的提議不錯吧?”
沒了他,月邀靜一個凡人,再加一個眾所周知的病秧子,死都出不去。
捕捉月邀靜一瞬間的表情變化,蕭斷夢一向冰冷陰鬱的玉臉,此刻正笑得肆意。就算他沒有笑出聲,也能從他揚起的眉眼間感受到一絲狡黠與得意。
現在擺在月邀靜面前的,無非就是兩個選擇。
是乖乖在這等著嫁給一個風流公子,還是隨他盜寶之後重獲自由身?
不出他所料,月邀靜選擇了後者。
“走吧。”
不用說,蕭斷夢這次要盜的東西,大機率不是什麼凡物,否則也不會設定機關保護,人家也沒必要找到她身上來。
“抓緊嘍,小郡主。”
蕭斷夢用一隻手臂將月邀靜攬入懷中的,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房樑上。
此時冷月微沉,晚風綿綿,若肯伸長脖子眺望,便可看到遠處燃著昏黃燈火的大街小巷,哪怕遠隔千里,也能感受到一種名為煙火氣的絲絲溫暖。
但那些都與他們無關,接下來要做的事,越是悄無聲息越好。
“夫人,莫要為那不知道從哪裡的野丫頭生氣,她剛來就如此目中無人,必有人替夫人您教訓她。”
藏著寶物的機關入口在這?
月邀靜輕輕揭開一片屋瓦,她與蕭斷夢透過一塊瓦片大小的光亮,剛剛好看見一個丫鬟遞茶給冷著臉的孟夫人。
“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
孟夫人品上一口茶,嘴角挽起一個冰冷的笑。
“這麼多年了,頭一次有人讓孟乘氣成這樣。那小野丫頭罵的好啊!自己骯髒下賤,怎麼能怪他兒子跟他一個樣。”
丫鬟躬著身子,微微抬頭,語氣裡很是不解。
“那夫人的意思是?”
可能是因為沒有旁人在,孟夫人就連說話都感覺暢快許多,慢慢道:“最好啊,能把孟乘氣死。他逍遙愛擺架子這麼多年,處處留種,今天可算有人能讓他吃癟。”
這明顯是有料啊!
孟府,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和氣。
月邀靜和蕭斷夢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地將目光放回屋子裡的人。
孟夫人也不顧旁邊的丫鬟臉上是什麼神情,髮間的頭飾華麗而金奢,卻也遮不住她眼角流露出來的疲倦,她似是對別人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孟恭燭那小子也肯定跟他爹一個樣,這次帶回來的野丫頭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等勁頭過了,照樣和以前一樣逍遙快活。”
她話鋒又一轉道:“你可知柳姨娘那個賤人與孟乘夜夜同席同被,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肚子裡沒點動靜?”
“那夫人的意思是?”
丫鬟已經是滿頭霧水了,她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也不明白孟夫人想說什麼。
“虧柳姨娘吃那麼多補藥,肚子裡沒動靜全拜孟乘和孟祖母所賜。她也是個蠢貨,這麼多年來沒發現一點不對勁。”
孟夫人眼睛一眯,裡面躍出一道凜光。
“那個叫翠花的野丫頭也不是個傻的,就怕她使出什麼手段真懷上了孟恭燭的種,而孟祖母又剛剛好盼望能抱上小孫子,若是未來的家主就這麼定了,那麼我兒……”
那她這麼多年的隱忍,都會功虧一簣!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會盯住那個外面被帶回來,叫做翠花的野丫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懂也得懂。
“噗嗤!”
翠花。
寧月郡主這個小滑頭還知道隱藏身份,竟然給自己弄了個如此敷衍的名字,這分明是不想在孟府留下任何來過的痕跡。
蕭斷夢不小心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