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散去,偌大的房間裡,又只剩下她和玉荷。
“說吧,玉荷,賭上性命也要潑我髒水是為什麼?”月邀靜的神情還是那般平靜沉穩,波瀾不驚。
在她看來玉荷屬實是愚蠢和莫名其妙。
就算看不起她是從鄉下回來的人,但拿自己的性命離間她與帝無痕之間的關係,多多少少有點不要命了。
誰不知道帝無痕冷酷無情,殺人無數,砍人就像切菜一樣簡簡單單,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仁慈之心。
“什麼潑髒水,你這種人怎麼能站在王爺身邊!王爺可是修煉天才,天神下凡,你不過是一個空有郡主名號的廢人而已!”
玉荷被繩子綁的動彈不得,但她語氣憤憤,看起來毫不畏懼死亡,傲慢的神情裡,對月邀靜的輕蔑不曾減弱。
看來玉荷也不算蠢嘛。
原來她也知道,自己也不過是需要依附帝無痕才能存活的菟絲花。
對於玉荷的表現,月邀靜也毫不意外。
寧月郡主,有盛名而無實權,在原書中也不過是一個背景板。
除了背靠一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爺,其實也沒有什麼令人豔羨的地方。
可能是因為知道帝無痕不在她們身邊,聽不到她與自己說些什麼,玉荷扯開嗓子就罵。
或許也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什麼也不管不顧了,玉荷說了一大堆話出來。
“我六歲便侍奉在王爺身邊,最懂得他,論才貌我不輸你們這些京城貴女……”
玉荷說了很多很多,多是她為這個王府如何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她對攝政王爺帝無痕不可言說的愛戀,那些平凡對她而言又幸福的點點滴滴。
說著說著,玉荷的聲音越來越高,一張還算是小家碧玉的臉上流下一行行酸澀的情淚。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般完美如同天神的男子,只能和你在一起!只能娶你為妻!”
玉荷這一吼,好像要將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嫉妒全部喊出來。那雙眼睛滿眼淚濛濛,看向月邀靜時,卻有一股濃重的殺意。
月邀靜:“啊?”
玉荷眼睛看著月邀靜,又好像越過月邀靜去看其他什麼東西。
原本憤恨的臉上有些失神,張著嘴說了一大堆,像是說給月邀靜聽,又好像在說給她自己聽。
十年前,戰事吃緊,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
偏偏這個時候,已有身孕的定安王妃即將臨盆。
嚴峻緊張的戰場局勢,連綿不斷的戰火,為統領軍隊而長時間的憂慮。
敵軍圍剿,如此局面下,孩子生下來恐怕也是成為敵軍血刃下的一員。
定安王妃為戰事勞心勞力,加之情況不樂觀,如此心境下,她的孩子怎麼也生不出來,一個晚上下來,孩子卡在肚子裡把她累的精疲力盡。
直到帝無痕在定安王妃面前主動對天立誓,用滿身修為和自身的性命為代價。
立誓定護定安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一生榮華富貴,安康無憂,此生只娶定安王妃肚子裡的孩子為妻,不離不棄,忠貞不渝。
靈脩立下的誓言,可不是說說而已,那可是有天道作證,如若做不到,天道必會降下天罰。
那個時候的帝無痕還雖然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爺,但至少也個青年才俊,在軍中頗有威望,將來必是大有作為,說不定某一天便可封侯拜相。
帝無痕這道誓言,無異於給定安王妃吃下一顆定心丸,定安王妃最後果然順利生下孩子,母女倆有驚無險。
“怪不得。”月邀靜心中明瞭,恍若大徹。
難怪帝無痕一直堅持尋找寧月郡主,並孜孜不倦找了十年。他沒有受到天罰,就說明寧月郡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