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脫韁野狗一樣跑走的兒子,夏長運望著擰著眉頭,恨鐵不成鋼。
“爹,您就不該讓薛承教導不易。薛承就是一個老好人,根本不可能教導好頑劣不堪的不易。您應該讓嚴宕教導不易。”
夏連宇收起臉上的柔和,恢復冷漠狀態,淡淡說道:“薛承雖然為人過於寬和,但勝在博學。嚴宕雖治學一絲不苟,但耐性極差。有我夏家龐大修煉資源的堆砌,就算是一頭豬我也有信心讓它飛上天。更何況,不易這孩子雖然貪玩了一些,但他天資聰穎,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成就。”
夏長運撇了撇嘴,真不覺得自己這個兒子聰明在哪裡。
所謂隔輩親,當年夏連宇對他兒子夏長運可沒那麼多耐心。
“好啦,不易的事兒就這麼定了。長運,你先按照家主所制定的計劃行事吧。”夏連宇看著孫子夏不易消失的背影,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是,父親。”夏長運答道。
棲霞宗長老院後院。
陸林澤剛穿過一道拱門,忽然想到自己的四個小夥伴還在正廳外,他趕緊往回跑。
他要去央求爺爺將四個小夥伴一起帶進棲霞宗。
當陸林澤邁腿要進入正廳的時候,彷彿一道屏障緩緩拂過他的身體。
整個環境似乎被那道屏障分成了兩個世界——一個是光明和清晰的世界,另一個是有一絲灰暗的世界。
若不仔細分辨,兩個世界區分並不明顯。
當身體處於灰界的時候,陸林澤停下了腳步。
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彷彿可以自如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陸林澤伸出雙手,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十歲的身體。
“嗯——嗯——”
陸林澤主動清了清嗓子。
他很納悶:自己怎麼就從旁觀者變成這具身體的主導者。
先不管這些,既然能主導身體,陸林澤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動,這是一件好事情。
進入正廳,夏連宇和夏長運兩人不知去了哪裡,寬敞的屋裡空無一人。
站在正廳中,陸林澤打量四周的環境——之前他一直跟隨著夏不易的目光,沒有仔細觀察四周的景物。
整個正廳陳設古意盎然,正面牆上掛著一幅巨幅畫像。畫像裡的人仙風道骨,無比的俊逸。
畫像前的供桌上擺放著供品。一縷青白的煙氣從供桌上的燻爐裡緩緩飄出。
那股青煙嫋嫋升騰,似有異香,聞上一口能讓凡人延壽十年。
兩旁的牆壁上掛著不同的畫像。由於有帷幔遮擋,看不清楚。
正當陸林澤想要繼續觀察四周景物,忽然從門口探進四顆小腦袋。
“小主人!”耗子等四個孩子偷偷探頭往正廳裡看,發現只有陸林澤在,便邁過高高門檻,跑到陸林澤跟前。
陸林澤與耗子四人對視,指著耗子猶豫問道:“你是耗子?”
“你是大熊。”陸林澤指著四個孩子中最壯的一個孩子。
“你是二熊,”陸林澤指著另一個長得跟大熊有一點點像的男孩,又指著另一個瘦小的男孩,“你是強子。”
四個孩子點點頭,眼中露出迷惑不解之色。
耗子不解問道:“小主人,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四個孩子從門外偷偷看到陸林澤一進門就被呵斥著跪下,嚇得他們趕緊躲得遠遠的。
“我……”陸林澤不是被嚇傻,而是對現在這種情況的震驚、疑惑和不適應——“夢”的發展似乎超乎尋常。
尤其是這一刻,他對自己的行為有著絕對的控制權。
“我……我沒事兒。”
陸林澤頓了頓,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