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身著錦衣華服的燕南飛直接從軟轎上翻滾了下來,一手摁著左心口,一手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不要錢似的倒進嘴裡,直到藥品裡的藥都被他強吞乾淨,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花無缺這一刀洞穿了他的左胸,倘若不是他天生易於常人,心口長在右邊,只怕他已經到地底下見閻王去了。
死裡逃生的燕南飛對花無缺絲毫不敢有半點怨懟,反倒咬牙切齒的叫起另一個人的名字——
“江!別!鶴!”
他的眼白上爬滿血絲,通紅的眼眶像是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語氣兇狠到了極致。
燕南飛的出身並不高貴,他只是街邊的乞丐……不!他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只是個無依無靠,險些餓死在街頭的孤兒。
是江別鶴秘密收養了他,教會他武功,教會他下毒,讓他拜入了鐵劍門,後來更是讓他殺了鐵劍門滿門,以此有了名門正派的身份。
後來他又殺了鑄劍谷的鑄劍大師齊天,將得到的上品劍重鑄,以陝南十九盜的人命鑄劍,這才得了如今的薔薇劍,才有瞭如今薔薇劍的名頭。
但今天!
他險些被江別鶴父子害死!
——居然傳信他對付花無缺和小魚兒,以圖守住燕南天寶藏的秘密。
燕南飛萬分後悔,自己明明已經將所有知道自己過去經歷的人全部殺死了,不管是幫助過自己的、還是欺負過自己的人,都給殺光了。
為何還要心軟留著江別鶴父子?
殺!
殺了他們!
燕南飛喘著粗氣,被扶上軟轎後緩緩離去。
……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花無缺對峙完燕南飛後飛身追逐小魚兒他們,縱然黃牛在王憐花的刺激下理智崩潰,但到底是神志不清,狂奔了二三里地就倒在了地上。
等花無缺過來之時,王憐花正在以金針斷脈的手法刺激黃牛,以透支生命力的法子,讓他精神變得亢奮。
“莫要折騰死了,現在只有他找得到蘇櫻。”
眾人先聞得聲音,才見到花無缺緩步而來,面上皆露出喜色,聚在了他身邊。
唯有王憐花昂起頭,嗤笑道:“憑我的毒術,要他三更死,他活不到五更;憑我的醫術,哪怕是閻王索命,也得網開一面!”
“但你連小魚兒身上的毒都解不了,不是嗎?”
花無缺平淡的話直接讓王憐花冷下臉,一張臉陰晴不定,目光在兇厲和理智間不斷切換,最終滿腹情緒化作一聲冷哼逝去,拂袖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頭牛自己醒吧!我倒要看他幾時能醒!”
花無缺走到黃牛身邊,語氣幽幽說道:“反正只是需要他走路,醒不過來的話,每隔半炷香砸斷他一根手指,手指砸完了,一寸一寸往上,斷到手肘了,在瀝鹽水、辣椒水,實在不行,也可以把極樂蟲養在他身上嘛……”
話音未落,黃牛已經睜開眼跳了起來,大手“砰砰”拍著自己胸膛,聲音洪亮無比:“能醒!能行!十天,最多十天時間,我帶你們找到蘇櫻所在!”
“十天?會不會有點久?”
“不會不會,老牛剛才其實想說的是八天。”
“八天啊,不能再短點?畢竟早找到蘇櫻,你也能早點解毒,皆大歡喜,不是嗎?”
黃牛聞言直接跪了下來,一米八九的漢子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和著血往下落,聲若杜鵑啼血:
“真不能少了呀!倘若沒有鐵心蘭姑娘,咱們全力施展輕功,倒能在五天內趕到十萬大山,可她……”
黃牛話還沒說完。
小魚兒便一腳踢了過來,憤聲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