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把接過她的劍,替她收起來,而她也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終是竭力到了極致,幾乎是直著身子就已有將要倒下的意思。
幸得子麟一把護住她,見她渾身軟了下去,便就直接將她抱起,帶她走出去,並按照少主所說的,將她帶了後山的破屋裡,他先是不忍她的傷病,偷偷上了傷藥,先替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隨後便將她帶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後山’。
這裡是魑魅谷背陽之地,沒有名字,也因不會有人常來,而來此的人,多數都是來送死人的,這裡不過是一片空地,卻躺滿了屍體。
有得腐爛,有得還留有餘溫,這裡是魑魅谷不知都是從何處開尋得的死人,都是一些身懷冤案,帶著仇恨與悔恨死去的人。
而這些死人的體內,蘊含著無數怨氣,而這些怨氣則是令邪靈最為感興趣的‘養分’,邪靈以怨氣而生,這裡對於邪靈而說,可是走不出去的仙境。
且先前因擔心此地的怨氣會影響到谷中的人,遂而夜幼寧還請人在這裡設下了一層結界,只為將此地的怨氣隔絕。
子麟在裡頭尋了一處較為乾淨一些的角落,將司南湘放下,替她護法,說是乾淨,不過也就是沒有那麼濃烈的腐臭味,加上沒有死屍成堆罷了。此處又豈會有乾淨的一處。
替她護法了一陣,見她的身體可自行運轉怨氣之後,他便就離開了,之後每日都早晚各來一趟,看看她恢復得如何。
在此期間,那日雲城之事之後,知憶去了一趟漓幽閣,受聽晚囑託。
那日大廳之內,司空一人接待的知憶,而她到閣中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將聽晚所留下的信件交給司空。
“這是?”司空疑惑。
“這是聽晚姑娘讓我交予你與彥柯之手,既然如今彥柯不在,那便由你收下吧。”知憶也不過是一個她送東西來的藉口。
司空不以為然,但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有所懷疑:“你可知裡頭是什麼?”
“不知,但是聽晚姑娘說了,可以交由你們二人拆開。”知憶很認真的說道。
“成。”小司空撓撓腦袋,最後將舒城喚來,二人準備當場就將那信封拆開了。
拆開之後,裡頭是一張紙條,一把鑰匙,而那紙條之上是一處地點名:東門天字錢莊。
想必拿一把鑰匙就是錢莊的信物了,司空猜測,又問:“她可有說些什麼?”
知憶想了想,回憶起那日聽晚的叮囑,溫柔應道:“她的意思是將這筆錢還給質子殿下。”
“還?”司空斂眸,心中有了些許猜測,應下之後,留知憶在閣中休息一夜再離開。
此時殿中只剩下二人,司空保持沉默,只是一直端詳著手中的鑰匙。
“小司空可有打算?”舒城試探。
“既然是還,那我自是要去將東西取出來,帶回去。”司空漫不經心的說道,似是有些走神。
那日的事情之後,他作為東營主自是有繼續追查此事,且在後來也的確查到了一些事情……
聽晚其實本不是中原人,也不算是妖,到最後出處不明,但至少知曉她原名是司南湘,而他們二人既然同姓司,要麼是巧合,要麼就是多少有些關係。
而他也很清楚,他當年被奕憂憐收留的時候,他是被人所害,那時的記憶全數消失,只剩下後來在閣中的記憶,所以在來到之前究竟又是從哪兒來,又到底有無親近之人,他也已經不記得了。
這些事情既然查不到,那便也就說明了其中隱情自是不在中原,那麼又豈是東營說查就能查到的,遂而他也不敢多想了,只是一夜未眠,心事重重。
第二日,他也是隨著知憶一同走了一趟雲城,拿著那鑰匙去了天字錢莊,最後也是將司南湘所留下的那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