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只見想起了什麼,便就伸出食指放到了茶杯當中,沾了茶水之後再拿出,而後在桌子之上寫到‘近日萬事小心’,她的這一舉動自是引起了桌上地另外三人全神貫注。
夜允川正疑惑,便就看著她將方才那杯水倒掉,他問:“為何?”
“你鍾離軍中故人所託,我只是傳達。”阿憐應道。
既是鍾離軍,那麼還能這般對待夜允川的便就只有離澤了,他也來白原了?那為何不親自來見他?
“你們見過?”他又問。
“也不算,是他傳信於我。”阿憐會想起在青衣樓時的情景,“但至於是誰要害你,倒是可以推敲。”她的聲音很是輕柔,但至少這一張桌子上的人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他不願親自來見我,正是因為害我之人很有可能是中原的?”夜允川也不是沒頭腦,如此一說,他也定是能夠猜到一些。
“你不是說你想要去南王軍中一瞧嗎?”她想起前幾天的事情,“可是去了?”
“去了。”夜允川那日沒有開玩笑,是真的去了。
那日正是在百邪山莊,夜允川尋阿憐用晚膳,正在飯桌之上提起了此事,而阿憐正覺得夜允川此時去軍中定會被中原人眼紅,定會因此而被加倍尋仇。
夜允川深知他走上瑤臺的這一條路註定是需要南王的助力的,兩王之中,他與夜幼寧總歸是要平分才有繼續僵持下去的可能,不然他休想在西荒當中站穩腳跟。
而奕憂憐覺得邵嘉正是這其中的關鍵,所以才會提起讓夜允川與其定下婚約一談,是他不願意,才想出了到軍中幫著南王管轄一記,可這一記,在西荒眾人眼裡沒什麼,不過是多一個幫忙的人罷了,但在中原人眼中,那可是比直接開戰來得還要麻煩的事情。
“那邊就是了。”阿憐長舒一口氣,“我向來都說,你走的這一步是險棋。”
夜允川何嘗不知曉,但他不願意像奕憂憐那般,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將所有的一切都當作自己取勝的籌碼,將身邊所能利用的事物利用個遍,達到目的確實快準狠,但卻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為何啊?”皙寒生忽地有些聽不懂了。
而方知有卻看得出那二人在這件事情上的分歧,此時自是不敢多說什麼,卻不曾想此事觸及到了皙寒生的盲區,他便就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讓他閉嘴。
反應過來的狼王便就立即低頭吃飯,不再多說一個字。
“我當年被派到鍾離軍中管事這一步,正是中原當初給我下的一個陷阱。”夜允川無奈道,“當時年紀尚小,無依無靠,即便是我知道自己吃虧了,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吃下去,別無選擇。”
“而正是因為他在鍾離軍中待了許多年,即便是中原不記他的功勞,這些年來,世人也會覺得他十分了解軍中部署,所以這便有了一個不讓他離開中原的理由。”阿憐接著他的話說道,看似是在解釋給狼王聽,但實際上也有勸解夜允川的意思。
“所以你一旦到了南王軍中,不管目的是什麼,中原人也一定會覺得你有洩露軍機的可能,所以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只為殺你。”方知有立即明白了方才阿憐寫在桌子上的那句話,背地裡也是在暗示,害他的一定是中原人。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應對?”阿憐詢問。
“如今我作為新人,勢單力薄,恐怕是要尋回父親的舊部了。”
這是夜允川如今唯一的打算,畢竟短時間內,他也不可能培養出可以與兩王抗衡的勢力。
的確不無道理,所以最後也沒有人反駁他,晚膳過後,阿憐本想留在外面多住幾日,但還是被三人擔憂她的安危而阻止了她,最後還是將她送回了百邪山莊。
第二日起身,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