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炭火已滅,寒風吹動著窗紙,沙沙作響,已是屋內唯一能與風聲和鳴的。
疼痛難忍的阿憐繼續翻滾在冰涼的地上,炭火的餘溫正在逐漸消散,她想爬起來倒杯茶緩緩,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最後又只能再次跌倒在地。
滿額大汗,她卻是能繼續隱忍,想要抬手調動靈力卻是妄想,頭痛欲裂,面目猙獰,但卻依舊一聲不吭,生怕驚惹到山莊內的其他人。
寒風呼呼的聲音依舊響徹耳旁,她也依舊蜷縮在地上,四周忽地寂靜非常,好像只剩下她那沉重的心跳,一聲接著一聲,就像是命運也同時在此時宣告著她的死亡。
她的整個身體都因無法抵抗那洶湧襲來的痛感而顫抖,痛入骨髓,幾乎是要了她的命。
對著一聲聲沉重的呼吸,她終於在抬眼之際看到了那將要透過窗紙的日光,心中卻是在面對死亡時的最後一絲慶幸,幸得她還能見到第二日的陽光,幸得她並未被黑夜吞去。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炭火最後殘留的一點溫熱也最終散去,令她徹底陷入了陰涼當中。
沒有燭火的房間昏暗至極,也正是因為日頭升起,屋子裡才勉強可以視物,她才知道原來她到底之際,被褥都被連同帶著掉落在了地上,想喝水時的茶杯也滾落在地上,涼水灑了一地,還有那燃盡的炭火渣也連同爐子一起散落在地。
此時,皙寒生也起身,正準備路過順道看一看她,卻在到了門口的時候心中一警,隨後便就聽到了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卻見屋中一片狼藉,阿憐更是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像極了一隻受傷無助的小兔子。
“阿憐!”四耳衝進去,先是將她扶起來,而後不停地先將自身地靈力輸給她,希望能夠以此減輕她的痛苦。
“四…四耳……”阿憐用盡全力開口。
“你這是怎麼了?不是今日午時才是下一次針灸醫治的時間嗎?怎麼會?”他很是後怕的詢問緣由,看她的樣子已是發作了良久的。
“我……”奕憂憐艱難開口,“我所化…的靈身…被斬了……”
“什麼?”他震驚,“是何人如此大膽?”
“靈身消散…他很快…就會…尋到此處……”阿憐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追究此事。
皙寒生將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反應過來,靈身消散,那麼夜允川便會知道她所瞞下的事情,而後便就會逼著那兩位尋都此地。
“你快…快去…攔住他……”阿憐最後的請求,本就沒什麼力氣的手卻還是握緊了他的手腕,眼中滿是懇求。
“好,好,我去,但是你怎麼辦?”皙寒生很是擔憂她的安危。
“死不了。”她咬牙撐住自己的身體,安慰道,“你快去。”
“好,好!”
看著四耳離去,她跪坐在地上,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只覺心中有愧,但卻還是無悔自己的決定,緩緩道了一句‘對不起’,她便靠著他方才輸給她的靈力維持,就從一旁的的架子上拿得一個木盒,將其中的一顆三品煉氣丹塞到嘴裡。
斂眸,將藥丹化入體內,便就迅速起身,推開了窗,翻身躍出,頭也不回地奮力衝出了山莊。
離開阿憐房間的皙寒生一路衝著大門口而去,路途當中遇到了早起的鐘離山,揚聲打了一個招呼:“鍾老!麻煩您告知姜老一聲,阿憐傷病加重,還請他移步前去瞧一瞧!”
鍾離山聽後,睏意全無,應了一聲便就朝著姜三秋的屋子而去,急急忙忙的將人喊醒了便就一起往阿憐的屋子去。
皙寒生衝到大門口,阿憐說的不錯,在山莊外頭便就能夠聞到與平常不同的氣味,寒風當中留存著幾種不同的妖的味道。
這裡是白原的另一頭,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