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憂憐倒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他唬住了,方才那般兇狠的模樣,口中說的是‘定要他與中原為她陪葬’,看似是他所憎恨的一切,但也正是阿憐所護下的一切。
凡她所珍視的,皆會為其陪葬。
這是夜幼寧所立誓做到的,她自是不敢輕舉妄動,也正是二人這般靠近的距離,他也是第一次在她的身上聞到了紫檀木的味道,但竟不純!
方才不過對一杯茶,她都這般挑剔,怎麼反倒是貼身的味道……
不對,紫檀木中竟混雜著的是藥材的味道。
難不成她沒有賭氣?沒有開玩笑?方才那妖醫說得也不錯?
夜幼寧本以為是她利用靈力的緣故,封住了自己的脈搏,故意不讓妖醫摸到的,所以這一切難不成是真的……也是,為了取出含影槍,不惜將山清劍留在妖獄當中,她怕是真的竭盡全力了誓要助他奪得那瑤臺少主的位子,那麼其中究竟又付出了多少,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到底值得嗎?
夜幼寧想問卻又問不出口,她即是做了,怕便就覺得值得的。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夜幼寧自行消了氣,起身。
奕憂憐恍惚,竟不曾想他還能有自行想通的那一天,不禁多嘴說道:“你怕方知有?”
“我要是真怕他,先前就不敢帶你離開南王府了。”
“那你這般主動送我回去,又是為何?”
“怎麼?真到了放你走的時候,又不捨得了?想在我谷中過夜啊?”
“混蛋!”
奕憂憐假裝要打他的樣子,而後暗自心中揣測了起來,不過也是,既然他難得這般主動的放她一馬,她為何不走?
就算是有陷阱又如何,她又豈會害怕?
夜幼寧竟真的親自將她護送離開了魑魅谷……南王府的方知有也才反應過來……
他發現不對的時候強行衝進了南王屋中,大聲質問:“奕憂憐呢?”
南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他也猜到了一二,若非阿憐自願,或許也沒人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將她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吧……
“是夜幼寧吧。”方知又冷靜下來。
南王不敢不應,但也只是點頭。
阿憐雖是自願獨自一人涉險的,但終究是被夜幼寧帶走的,瑤臺也在黃沙城中,夜幼寧不會選這般近的距離,那麼他們只能是到了魑魅谷中。
夜鶯的老巢。
方知有斂眸,沒再說話,轉身便就離開了,而後朝著前往魑魅谷的必經之路而去,而他也出發前將此事告知了鬼王,二人也正在碰頭的路上。
魑魅谷往外走不久後便就是白原邊界,再往裡走,最近的百里就是雪醉林,而後才是寒梅山莊。
阿憐與夜幼寧二人一路走來,終是到了白原的邊界,看到了大雪紛紛,風雪吹得她衣裳翩翩起舞,多走一步都已是艱難。
“咳咳咳。”阿憐捂著口鼻,凜冽的寒風不禁從口中灌入體內,惹得她猛然咳嗽起來。
“奕憂憐,你……”夜幼寧露出了一絲擔憂之意,皺著眉,就這麼看著她一股腦地往前衝,但卻又寸步難行。
不過是瞬間,阿憐冰涼地手便就被一隻溫熱地手掌握住,而後使盡渾身力氣地在努力地拉著她一起往前走,那種有人替她遮擋風雪的感受,她心中頓時響起警鈴。
心狠手辣的瑤臺少主,本與她對立而站,現在她不過也就是咳嗽了幾聲,便就使得他這般做?
她想將手從他的手掌當中脫離開來,他卻在感受到了她的意思之後甚至是用了更大的力氣將她牽住,帶著她一起橫穿整片雪原,即便是狂風不停,他也一點力氣不松地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等走過了那段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