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一切是她所認為的最好的解法,所以他希望這一切仇怨到此為止,她已不再奢求更多,只求被雲山亂所害的在天之靈不要生怨。
鬼王聽後,卻忽地對她很是心疼,雖與這丫頭談不上有過交際,更不清楚她究竟在這十年之間都經歷了些什麼,但至少此時此刻,他甚是覺得她這些年過得實在是太苦,以至於期間唯一是她不惜一切代價所堅持著的只有這場仇恨。
所以在復仇成功的那一刻,她早已選擇瞭解脫,所以她的身體也會在下意識地選擇死亡,從而並無一點地求生慾望。
“前輩,我想……我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她失聲哭泣,想必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也已算是不易。
“不!丫頭,你不能死!”鬼王想盡一切能使她回頭的事物,“這些年來你也一定有所陪伴之人,還有漓幽閣,難道你連漓幽閣也放得下嗎?”
阿憐卻恍惚了一瞬,至此一瞬,過往種種的確再一次的重新映在腦海當中,可是當她走上覆仇之路的那時開始,她就註定只能與漓幽閣分離開來,再如何,是她的個人恩怨也不能波及到漓幽閣的。
“我真的……沒有氣力撐下去了……”她的身體早已到了極限。
“不會的。”見她將要暈厥過去,鬼王連忙將她扶下床榻,“丫頭,我現在啟陣助你重塑斷去的脈絡,期間或許會使你丟去修為,但最少也能保你性命,可明白?”
奕憂憐卻已是昏迷的邊緣,入耳之後卻也只是眼皮之上輕微的轉動,鬼王也來不及等她更多的反應,連忙施法啟陣,她是奕挽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他不會放棄的。
啟陣之後,靈力迅速尋到她脈絡斷開的位置,開始強行替她補齊,期間她也是疼痛難忍,一邊掙扎著一邊喊疼,由於鬼王需要一人維持著陣法直至她的脈絡重塑,也多不出靈力替她舒緩一些痛苦,便就只求她能自己熬過去。
她雖意識模糊,但也能在陣法當中感受到體內靈氣的流動,從稀疏,到洶湧,從堵塞,到疏通。
終究是整整一夜過去,直至天明才完成這次的療傷,鬼王也終於能停下手,雖很是疲憊,但也還是替她收拾一番之後才去一旁軟榻之上休息的。
又過了五日,鬼王已然休息夠了,起身替她熬了藥,準備了吃食,算算時日也正猜她今日能醒來,便就都準備好了端去房間。
果然,這日清早,她確實是清醒過來,鬼王端來了藥碗,終於不是梨湯之後,她欣然接受的飲盡,也簡單用了一些吃食。
見她終於是有個人樣了,鬼王也放心下來,欣慰的讚許了她,而後又在她的要求下扶著她走到院子中去休息。
“我感覺好了很多。”阿憐緩緩開口,“多謝前輩,害得你耗費了那麼多精力。”
“無妨,你沒事便好。”鬼王很是客氣。
奕憂憐坐在涼亭當中,在初冬的寒風當中望著院中落光了葉子的枝椏出了神,慢慢地目光卻又落到了一旁的石桌上,她緩緩抬手,鬼王見狀也不禁屏住了呼吸,擔心她會因為失去修為而又再次崩潰。
可下一刻,在她的靈力操控下,石桌上的茶壺獨自飄起,往旁邊的杯中倒了一杯茶,只見阿憐微微蹙眉,手指收緊之下,茶壺安穩落下,隨後裝滿了茶水的杯子隨著她的指引飄到了鬼王身前。
他回望她,她頷首示意,鬼王接住杯子,望著杯中茶盡滿是欣喜之意,仰頭飲之。
“你的修為竟都還在!”他滿臉驚喜。
雖然此法也是他第一次用,但結果卻還是挺讓人驚喜的,所以不僅使她左手恢復知覺,甚至還使她存留了五成的雲林功法。
“倒沒有,只留了五成雲林功法,其餘的確實是丟得一乾二淨。”阿憐倒也算是滿足,“但體內的感受卻大相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