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閣主對你不一樣,是那種對我們與對你的態度有著明顯的差異,我們對她是沒有半點異心的,所以自然對你也有所特殊,從未懷疑過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勸勸她,不要活得那麼累,也不要再為了那點恩情毀去自己日後重新開始的機會。”
所以……其實一切的一切,旁人都是十分看得清楚的,只有奕憂憐一個人還在掩耳盜鈴,還在自欺欺人,是她在困住自己,將自己鎖在了陰暗之中。
“我知道她勸不動,但你應該……算是現下唯一一個,能在她面前提起這種事情的人了。”舒城的語氣當中滿是無奈,“她的過去,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猜測也好,求證也罷,你只需知道,她一直以來都過得不好,於她而言,一定是。”
皙寒生抬眼,與她對視,眼神當中的那種誠懇與祈求,最是不能欺人。
“話已至此,還請你好好思慮一番。”
說罷,她規規矩矩地行禮,這還是狼王第一次見隔中理事者的行禮姿態,頗有一番氣質,只是這其中卻包含著他們的期許,惹得他回禮不得半分,就這麼目送她離去。
屋簷之下,白衣狼王,羽睫之下是那深沉的眼眸,輕輕回望那屋裡的方向,他的心中只有無聲的嘆息,這一切,不還是要看她如何想的?
早膳過後,楓城的城主大人又坐著馬車上了白駝山。
腳步匆匆地又跑來了漓院,他直接衝進來,皙寒生看得真切,見他沒有半分猶豫,此時才終於有些能理解的到,為何阿憐作為閣主,卻還要事事過問雲家之人。
在漓幽閣的規矩,是無論何人,進漓院就是要得到閣主的點頭,不然就是不敬,但是在三公子這裡,是無需遲疑的就可以輕鬆踏進。
所以阿憐即便是這閣主又如何,不照樣得不到雲家人的半點尊重。
“她還沒有醒。”皙寒生面容嚴肅,就像是因此而不待見了城主。
“她就是那睡不熟的性子,進去了就醒了。”三公子卻並不將他話中的拒絕之意放在眼裡。
雖說其中聽得出她對阿憐的瞭解,因此也不得不感嘆他們的感情確實是十年以來所搭建起來的,總比剛剛認識的人要來得更加堅固。
可是聽到後面,他卻完全不顧阿憐的死活,就像是他想看望,阿憐就必須要起來待見他一般,沒有半點將阿憐的感受放在眼裡。
皙寒生也不想與他有爭執,便也就沒做阻攔,只是側身放她進去了。
江炙在門外候著,皙寒生倒是跟了進去,大搖大擺的合上門,就在屏風處候著。
方才出來之時,皙寒生以防日升陽光太過刺眼,便就將床榻之上的紗簾放了下來,圍住了整張床鋪,現在想想,自己也還真是聰明。
這樣三公子想見她也只能是隔層紗了。
心中竊喜,他站在後頭,偏偏就是也不做聲,就是要看看這傢伙前來作甚的。
果不其然,還真沒讓雲逸說錯。
二人進來不久,床榻之上便就有動靜,阿憐的腦袋換了一個方向,面向了外頭,這下是真的被吵醒了。
“阿憐,醒了?”三公子探頭,“可還有什麼不適?”
隔著那一層紗,卻始終還是看不太清她面上的神情,可是他的詢問也實在是無用了些。
“見過公子,阿憐身子不爽,就不下榻拜見了。”她的語氣清淡,聽起來是比受刑之後好些,但還是一股虛弱的味道。
皙寒生卻抿緊了嘴角,抱著手,盯著雲逸的後背打量了一遍,聽著阿憐的意思,那豈不是不管傷得如何,就是見了他都要拜見咯?
哪門子的道理,在西荒也就是皇室直系的嫡出子弟才配受得這種待見,雲逸一個雲家都不待見的東西,又憑什麼?平日裡也沒少跟阿憐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