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阿憐盤坐在雪地之上,肩頭已有一層薄薄的積雪,甚至連睫羽之上亦是,方知有與鬼王二人在一旁守著,皙寒生則在一旁現出原形呼嚕大睡。
感應到有人正往此處走來,鬼王閃身出去迎接,見是熟人,他便也就無話,只是不知到底該不該攔著。
“見過鬼王。”夜允川先是畢恭畢敬地行上一禮。
“重傷未愈,來此作甚?”鬼王面容沉穩,問道。
“阿憐在此,我來見一面。”
“在又如何?也得看她想不想見你?”
“我不是來阻攔她的,為了我,我曉得她一定什麼打算都做得出來,我不會因此而做出什麼妨礙到你們的事情,只是今日乃下元,我想一見,還請前輩准許。”他好聲好氣地說道,臉色蒼白,看著確實狀態不大好的樣子,想必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鬼王這邊讓路,並帶三人前往。
走到林中,深入了一些,鬼王便就止步,並解釋:“方知有和阿憐就在前面修煉,你一人前去便是,他們得留下。”
夜允川點頭,示意他可以一人前往,便就與其餘二人對視一眼,而後便就去了。
雪竹所包圍的一小片空地之上,阿憐獨自一人端坐,閉著眼眸專注得感受著來自天地間的靈氣,周身散發著寒氣,不僅僅是被積雪所包裹,還有來自破雲的寒氣。
方知有的獸形守在一旁,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動作,變化之中,他深感欣慰,阿憐的天資極好,即便是照著被雲門之人盜取的法子修煉,她也有著不小的造化,更何況跟著他學這真正的破雲之力。
一旁熟睡的白狼真身,不知為何,忽地睜眼,鼻腔之中盡出熱氣,方知有被他的動靜所幹擾,不耐煩地轉眼瞧他,卻只見白狼起身回頭,而後盯著後面緩緩走來的人影,那人披著大氅,高高的,雙手抱在胸前。
方知有此時也跟著轉身,而後盯著從後面走來的夜允川,鷹眼一斂,眸光流轉之際,他示意皙寒生將他攔住,絕對不能讓他打擾到奕憂憐。
白狼此時頷首,鼻子吐著熱氣,正死死地盯著走來的夜允川,許是方知有難得有用到他的時候,所以心中傲然,自是不允許夜允川再邁過去半步。
“皙寒生。”夜允川走來,見被它攔得死死,不禁喚道。
白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身形健碩地他幾乎將身後的場景擋得死死,而後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能再向前走了。
畢竟大家都相熟,皙寒生先前在中原便就放過他許多次,此下加上還有方知有的意思,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他過去了。
夜允川倒也沒有別的法子,自己本身就是剛剛清醒過來,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折騰些什麼,便就只能在此候著。
寒風凜凜,雪花紛飛。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所感應,阿憐便就在他來了不久之後收了手中靈力,而後睜眼,只覺得附近有些不對,而後望向方知有,犰狳小小一隻,緩緩走來,而後扭頭看向白狼的方向。
阿憐只見白狼真身的長尾落下,沒有以往示意友好的擺尾,整個壯大的身子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一直在警惕著什麼。
可是由於白狼的身形過於壯大,阿憐幾乎是看不清白狼的身前有什麼,只見犰狳呼喚了一聲,白狼這才緩緩讓開來,只見那道人影展露,是夜允川。
兩隻妖獸識相地離開,落座到雪竹叢之中,不再打擾二人。
夜允川緩步走過去,連忙蹲下身子,望著怔愣的奕憂憐,不安的心中便就立刻軟了下來,而後幫她拍落肩上的積雪,用微微溫熱的手掌附上她微涼的臉頰,頗為神情的注視著她。
“你怎麼來了?”
阿憐見他能夠走到這裡,便就足以想到定是鬼王等人讓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