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下元節。”夜允川說著,便就又從袖中抽出了幾支山莊中折下的長得最為旺盛的梅枝,遞到她跟前,看著她又是喜出望外的樣子,心中也是歡喜萬分。
“那按照中原的習俗,我們豈不是該放天燈?”阿憐說道,便就激動得連肩上蓋著的大氅便都落下了去。
見她這般期待,夜允川這才遲遲地變幻出了一盞天燈,阿憐欣喜地看著那盞天燈,正想著自己該寫些什麼地時候,卻發覺此盞天燈地做工頗為粗糙,不像是中原的手藝。
“這燈怎麼……”
正在她嘀咕著的時候,卻無意看到夜允川扶著天燈的手背上有著許多細小的傷口,雖止了血,但阿憐很清楚,那便是竹篾所能劃出的傷口。
她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掌,而後檢視,意識到自己暴露了的夜允川急忙收手,卻逃不過阿憐的法眼,只見她面帶嚴肅之意,緩緩而問道:“這燈……是你親手做的?”
夜允川點頭,心虛地觀察著她面上的變化。
“西荒的下元節放的都是水燈,不放天燈的,我先前還未習過此等手藝,所以便就照著賣水燈的老闆指點,勉強做成了這一個。”他解釋道。
所以一大清早的從山莊出發,他不僅僅只是為了給她帶酥糖,更是為了一解她的相思之情,雖二人都是西荒之人,卻難以忘懷在中原的近二十年光陰。
“你其實不用為我做這些的……”阿憐的聲音當中忽地有些沙啞,眼中盡是心疼。
“阿憐,我心中有你,這些當然也是我該做的。”他又道。
她鑽進他的懷中,第一次這般主動的相擁於他,夜允川也在她的擁抱中撫摸著她的頭,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著她,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值得的。
隨後,由於雪醉林存有陣法限制的緣故,二人起身,走到雪醉林之外,一同過放飛了那一盞他親手為她所做的天燈。
他所願:相思成疾,念君如痴,願與君共度此生。
她所願:紅豆相思,此情無盡,願與君共白頭。
二人站在雪地之中,仰望著那天燈緩緩遠去,她轉眼瞧他,說道:“我們也是瞧瞧當地的風土人情,去試試放水燈吧。”
“好。”夜允川笑著,便就與大家說道。
眾人隨著一同前往,白原河岸,西荒百姓們紛紛在此放著水燈,夜允川與奕憂憐各自端著一盞,走到河邊,蹲下去,將手中的水燈輕輕放到了河面之上,看著水燈隨著河水的流動而緩緩下流。
西荒放水燈的習俗則是認為白原河的水源孕育了西荒與中原不少的土地,而水燈這般隨著水流而去則是寓意著寫在燈上的話終會隨著漂流的水燈而達到了彼岸,從而告知給逝去的親人與祖先。
夜允川正歡喜著,轉眼卻見阿憐瞧著自己滿面愁容,他蹙眉,頓感不妙。
阿憐抬眸,只見他的滿額大汗,許是身體再一次的承受不住怨氣的侵蝕,恐有在此昏迷的風險,她擔憂不已,只能將方才閉口不談之事重新又拿了出來。
“阿憐?”他試探的呼喚她。
“川……我該走了……”見到他又一次的虛脫,她不禁心中再生恐懼,攙扶著他,二人瞬時倒地,跌坐在了雪地之上。
此處河岸的人流相對少一些,跟隨而來的幾人見狀,丘木連忙上前攙扶自家少主,皙寒生懷中抱著犰狳,心中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夜允川倚靠在丘木的懷中,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勁,他眼中滿是掙扎與祈求,阻攔她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卻只能生生的看著她熱淚盈眶。
“川,我做了公子手中那麼多年的刀,鋒芒依舊,從未失手。”她有些無措地看著他,蹲下身來地她猶如誓死追隨少年君王的忠臣,“這一次,讓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