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當然也是知道的,自然是不敢當,但是轉頭一想,也難為長雲不怎麼看好掌門,自從他受傷之後,掌門便就處處打壓他,幾乎是將他之前所有的權力都收的不剩多少,明面上是怕累著他,擔心他的身子,實際上也是諸多的惡言相向。
杜陽看在眼裡,但也不能肆意迎合,畢竟他也不看好這裡的每一個人。
“紫沐自從被帶回雲家之後,便就禁足未能回來繼續學藝,那孩子在雲家呼風喚雨的,也不會像你一般自覺的,說到底,這雲門內院不就剩你一個了嗎?”長雲是越來越放肆。
杜陽不敢說話。
“也不知道這三公子打得什麼算盤,一頭派出一個雲月,一頭又跑去回雲家,合著好人壞人都他當唄。”長雲獨自喃喃,“掌門怕是也來不及了……”
聽他的語氣,像極了雲山亂有意讓雲紫沐當上雲家的繼承者,所以他當時才不顧杜陽與鍾離月的資質,反倒是天天寵著小師妹,最後讓她一個沒什麼修為的弟子拿著那些珍貴的法器 ,發揮不出作用不說,還被她散盡家財。
所以不是因為她們的叔侄關係,而是因為雲山亂野心太大。
可若是這般……雲紫沐聽了雲山亂的,倒是自然會給雲行找麻煩,而云行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人,他定然會重新審視雲家剩下的兩位子弟,這也是為了這次雲逸回到雲城,漓幽閣閣主卻坐視不管的緣故。
杜陽斂眸,他是又一次被奕憂憐的算計給折服了,真是不利己的事情,她是一點也不幹,能躲多遠是多遠啊。
“可是現在雲門空虛,不管是雲家也好,或是別的,一旦動起手來,雲門並不討好。”杜陽終於是將二人的談話拉到了正軌上。
“那如此好了……!”長雲思慮了一會兒,“你去將所有能上陣的弟子集合起來,不管是誰都好,只要是上山的,便就都列陣迎敵,誰都跑不掉,這件事情你速去安排。”
“是。”杜陽應下,隨後便就離去。
雲門徹夜通明,加強了巡邏,杜陽也暫時撐起了雲門的一切。
一路往南,分岔路口前。
夜允川騎著馬兒,勒住韁繩的那一刻,是心跳漏了一拍,轉眼看向兩個方向,一邊是通往楓城的路,一邊走而是回家的路。
他猶豫了,那一刻,是因為情,有不捨,有難過。
但他也清楚,奕憂憐不在楓城,她在三公子的身邊,他更知道,現在是所有人都在為了他回家而努力,而這一切的努力不能因為他的一時糊塗,和那一刻的鬆懈而全部白費。
理智是他哪怕是路途奔波也都時刻保持著清醒,所以在片刻之間,他選擇了回家,扭轉馬頭,他朝著回家的方向繼續趕路。
看著就要走出這片林子的時候,在前方有一處村落,落腳的客棧就在村子外頭,方便路過的人們落腳,他選擇在那裡歇一歇。
走進客棧,他先是選擇了充飢與休息,但畢竟是在逃跑的路上,所以他也只能是閉目養神,做不到好好休息,而就在閉眼的那一刻,他還是滿腦子的想著奕憂憐接下來的計劃會是如何,還是會想起來雲家門外,她那冷漠的態度。
想起這些,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哪怕心裡是難過的,哪怕呼吸是艱難的,他都十分珍惜這片刻間與她見面的機會,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胸口,那種窒息而又麻木的感覺。
夜裡是最為危險的,且這也是追兵拉小距離的最好時機,夜允川不會停留在此太久,客棧終究還是人來人往,過於明目張膽,他必須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離開。
就在他起身下樓,準備去牽馬的時候,馬棚跟前,一個人影瞬息閃到他的身旁。
“皙寒生!你怎麼在這?”他看清來人的臉後,小聲問道,難以掩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