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主算是閣主的得力手下,也是閣中難得掌權的幾人之中,自然進出都是有所動靜的,就算沒有時間特意與閣主碰面,那也至少是有下人知曉的,更何況是東營主那種在外的時間還要比在閣裡的時間多的人,更加是要打聲招呼的。
雖然閣中沒有特別的規矩約束,但終歸作為掌權的人,還是要有這點自覺的。
可是顯然,東營主這次並沒有做到。
“這確實引人起疑。”彥柯嚴肅道,“並且有人看到東營主回來不久之後便就又下了山,去了城主府上。”
若是說是城主的眼線,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雲月以及雲逸可都不是簡單的主。
“我查證了,按照江炙傳回來的信,是城主親口說的,東營主並未面見城主,應是去見了另一位。”彥柯接著說道。
“另一位?”阿憐似是想到了什麼。
所說之人只能是雲月,只有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未從正門進入,那也就說明了她是不想讓他人見到她已回來的事實,可變就是有意隱瞞。
連城主都要避著,那隻能是更加說明去見雲月的可能性,畢竟前幾天才聽見的傳聞,雲月被禁足在了城主府當中,許是城主將事情擺在了明面上,而云月又私底下通知了自己的人,東營主便就可能是其一。
“彥柯,你先去將名單上的人都給我仔仔細細地查一遍,而後再來找我。”
“是。”
忽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彥柯轉頭,只見是質子殿下提著食盒,正悄咪咪地往門口走來。
阿憐探出腦袋,眯了眯眼眸,看著他作怪。
“我,是打擾到你們了?”夜允川挑眉問道。
彥柯不敢說話,只是回望閣主,見閣主擺擺手,他這才退下。
見他走了,夜允川便就更加肆無忌憚地衝進屋子裡,而後將食盒放到了桌上,將裡頭的食物一碟碟地整齊擺了出來,才道:“我是一醒來就遇到了小司空給你準備吃食,那小子不還是在長身體嗎?我就讓他回去好好吃飯去了,我說我替他送這一趟。”
“你快來!我們一起用膳,大病初癒不得好好吃上一頓。”他邀請她。
阿憐愣住,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邀請,明明他傷得更重一些,明明他才更像是那個需要被哄著伺候的‘質子殿下’,可現在卻是他親自請她下來與他用膳。
這一瞬,所有的思緒都抵不過他的一句邀請。
“來呀!”
直到又一句的邀請,阿憐這才起身,走到桌子面前與他用膳。
“你的傷好些了?”她開口詢問,眼神卻沒有看向他,只是有些刻意的躲著。
她所以為的縝密,卻在她的眼裡無處遁形。
“嗯,起來的時候找宣豐把過脈的,已無大礙,說是這些時日只要不調動靈力地養上幾日很快便就好了。”他乖乖作答。
作為妖,這般癒合的能力還是有的,就算那鞭子傷得毒是針對妖族的,現下這毒不也是解了,所以傷好也是指日可待的。
“你的臉……讓我瞧瞧。”
夜允川這邊放下了碗筷,伸手便要去撩撥她的頭髮,卻受到了她的反抗,奕憂憐別過頭去,很顯然是不願意讓他看見。
剎那間,他的心口如同堵了一團棉花一般,是心疼的。
“是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對不起。”他垂下的眼眸,其中盡是愧疚,更是對她的心疼,“我已將她罰跪在了客院當中,待你什麼時候氣消了,她便什麼時候起來。”他的聲音當中伴隨著一絲嚴肅,就像是來自高位者的威嚴。
一句‘對不起’,便就值得阿憐的回眸。
因為時常都在得罪人的路上,或是在當索命厲鬼時,畢竟做的都不算是些什麼善事